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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过年。
我第一次发现李哑巴是这么黏人的一个物种，我一直以为我会是比较黏人的那一类，没想到李哑巴竟然更胜一筹。
晚上必然视频，视频必然亲亲，我也纳了闷了，两个奔三的男人隔着一块屏幕腻腻歪歪，我竟然不觉得恶心。
是我变了。
过年的这一年，我从被窝里被薅起来，出去贴了一副对联，然后围着我妈转看着她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
陈川应该是闻到了饭菜的香味从房间里出来，顶着一窝乱糟糟的头发，叫了一声妈，哥。
奥，对，我还有个弟弟，就是他。
我弟是我非常讨厌的那一类人，真的，他是我亲弟我一样这么说。
我俩小时候我父亲就去世了，留下一个女人带着俩个孩子，日子不可谓不艰辛，但他是个淘的要死的，又犟，学习不学，活活不干，我每每放假回家都要控制好自己的手，怕我自己掐死他。
我和他差了四岁，我工作以后，他也已经上了大学，终于开始懂事起来，我的手也终于不那么痒痒了。
“来来来，吃饭啦，快坐下。”
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了个饱。
过年的下午是最无趣的，大家都为晚上的熬夜储备能量，直接趴在床上睡去。
我也是，睡了一整个下午。
睁开眼已经是下午五点，又要开始忙活晚上的饺子，我在这一方面很有天赋，包的饺子褶多又好看，这一顿饺子要在十二点吃，于是边包边看春晚。
桌面上的手机震了一下。
我划开手机，手机上就留下了一点面粉的痕迹，我看着上面微信置顶的红圈圈笑了一下。
我把手机按掉，去洗了个手，反正已经要包完了，我就接机回屋偷懒，点开了李哑巴的微信对话框。
李哑巴主动找我说话从来不会问“在吗？”“干嘛呢？”这样的话，他的开头第一句往往是“小溪。”就这两个字，我面前就会出现他那张脸，没有什么表情，看不出来他喜欢还是讨厌，声音也不会刻意压低，他就叫一声“小溪。”
我身子就酥了半边。
我没回他，给他打了个视频电话。
电话一接通我没看到李哑巴的脸，只看到了车后座的东西。
“你在车上？你干嘛去了？”我很好奇。
大年夜的不在家待着干嘛去了？
“去一个地方有点事。”我看不见他的脸，只能听到他的声音。
“哦。”我没接着问，我不是那么好事的人。
我从后面的车玻璃里看着掠过的街道，总觉得有种熟悉感。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停了车，手机也被他拿在手里，我看到他的脸被车里的小灯照亮了一个侧面。
我终于想起来为什么会觉得熟悉……
“小溪，下楼吧，想见你。”
他来了，在这个除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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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这人是真不能断更，因为断一天就想一直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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