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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砚屿脸上带着愠怒，看着楚千泽在众目睽睽下尬演。
这么简单的台词，这么好懂的情绪，若是换了其他演员，最多两镜就过了。
他早该知道是这样的。
这个楚千泽浪费大家的时间，在他眼皮底下用这样的演技辣眼睛，还真的把他江砚屿膈应到了。
可江砚屿看着楚千泽的表情，却好像有那么一点奇怪。
楚千泽窘迫万分，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已经开始后悔了。
自己最初的目的已经忘得差不多了，那时候因为一时的赌气在此时此刻看来简直蠢得不行，现在被这么多人盯着，他哪还记得江砚屿是谁啊！他只觉得脸上燥得慌，腿都在发软，周围一圈人都在看着他出丑……
他感到非常对不起其他工作人员，但昨天晚上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在心里把台词背得烂熟了，为什么一到正式上场就变成这样了呢？
王导看得发愁，终于在第八镜的时候喊了声：“卡！……嗯，行了，过了吧。”
楚千泽终于长舒一口气，急匆匆地下场了。由于走得很急，竟没注意这个方向刚好站着江砚屿，他定睛一看，江砚屿正一脸傲慢地看着他，眼里的，分明就是不屑和轻蔑。
楚千泽其实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不自然地说道：“你是不是特想骂我啊？”
江砚屿抿着嘴，不想和楚千泽对话。
楚千泽一屁股坐在了江砚屿身边的空椅子旁，故意道：“哼，你想骂我就对了，我就是来膈应你的……谁让你让我不痛快了……”
江砚屿充满怒意的眼睛瞪着他，微微蹙眉：“为什么会有你这种人……”
“我怎么啦？”楚千泽被那双眼睛刺得有些难受，那是确确实实在责怪他的眼神，是迁怒的眼神，楚千泽也没想到这种感觉竟让他如此不适，但依然僵着脖子嘴硬。
“就因为我批判了你的音乐，你就要来毁了我们这么多人的心血？”江砚屿紧紧握拳，“你们这种人，在娱乐圈待着，靠着资本得到这些角色，把好好的一部作品毁了，就是……就是祸害。”
“……”楚千泽对江砚屿的前半句竟说不出反驳的话，他只觉得有些难堪，“我不是不想拍好……我也没有想毁了别人的角色……”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江砚屿面对着这个人的时候完全没法控制自己的厌恶之情，以往从来不会说的刻薄语言，一股脑儿地全送给了楚千泽。
楚千泽其实原本只是想着在江砚屿眼前晃来晃去烦他而已，没想真的给其他人带来麻烦。可不知为何在江砚屿面前，他总觉得自己矮了一头，好像确实是犯了错一般心虚。
楚千泽嘟囔道：“我只想让你不爽，没想让别人不爽。谁知道演戏那么难啊……”
“你的演技已经成功让所有人增加了不止一倍的工作量。我当然是不爽的，其他人你自己掂量呢？”江砚屿不想再待在楚千泽身边，他站起身，准备换个地方透透气，和楚千泽待在一起，他感觉空气都被这个人玷污了。
楚千泽整个人被说得缩在椅子里，蔫了。
他确实感觉自己的表现拖累了大家，但也不至于被这么骂吧……或许就是因为自己的目的不纯，才让江砚屿这么厌烦自己。
楚千泽这才为自己幼稚的行为感到悔过了。不过，要怎么做才能让自己演技迅速进步，好弥补之后的呢？
楚千泽思来想去，这堆演员里一起吃过饭喝过酒唱过歌说过话的，竟然只有江砚屿一个人，难道自己真的要去求他带带自己？
“什么玩意儿呢……”楚千泽反应过来后，低声骂了自己一句。
怎么连本来目的都忘了，他来这是来烦江砚屿的，怎么反而被训了一顿呢？不行，这怎么着也得找个人指导指导，至少要在不耽误拍戏的情况下，尽最大可能地恶心江砚屿。
楚千泽心想着，可能自己和他参演一部剧就足够让江砚屿憋屈了，刚才江砚屿的神色可真是丝毫不加掩饰对他的厌恶啊，但是……怎么一想到这个事实的时候，心头却有些闷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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