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看到时间该洗澡了，留了杯自制牛奶冻豆腐安抚小煞神，就带了毛巾走进浴室。
即使不做///爱，但温有鱼有时也会留宿。只是今天又拒绝了他的求欢，陆远估摸着温有鱼应该会连夜出去找哪个小情儿吧。他不想目送温有鱼离开，奔向不知名的怀抱，按照以往默契，等到他走出浴室，便是一个孤零零的家了。
用温有鱼的话说，“多的是人排着队上我的床。”
只是有些没有想到，准备关门的时候，嘴角沾着一小块奶白的温有鱼忽然挤了进来。
陆远的浴室不算小，但也不算大，挤进两个一八几的大男人真的是有些不够看。两人不可避免的肌肤相亲。
陆远静静地看着温有鱼，下一秒，腰被搂住了，一个带着奶味，又霸道得不行的吻结结实实印下来。
陆远温顺地承受着男人的啃噬，手轻轻在那颗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抚摸，不一会儿，就明显感觉到温有鱼身上的那股暴躁气息散去了。
“小鹿哥哥……”温有鱼放柔了声音，带着几分撒娇在陆远耳边轻轻叫了一声，那素白的耳朵一下子全部粉红了。
陆远有些害臊。他是真的爱惨了温有鱼，尤其抵挡不住这声小鹿哥哥。
十五岁的温有鱼有些缺心眼儿，一开始竟然误以为陆远的姓氏是“鹿”，等陆远发现后哭笑不得地问他为什么会这么想的时候，半大的少年理直气壮地说，因为哥哥的眼睛像小鹿啊。
气质也像，像纪录片里看见的梅花鹿。少年补充道。
此刻，这双“像小鹿”的眼睛有些湿润，并且随着两人肢体的纠缠，眼角微微泛起淡淡的红。浓密纤长的睫毛颤抖着，如同在蛛网上濒死的蝴蝶的翅膀。
情迷意乱间，陆远感觉到温有鱼的手渐渐往衣衫里探去。
原本意乱情迷的陆远如同被电了一样，一个激灵，身体在脑袋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温有鱼一个不防，后腰撞到了洗手台，倒不是很疼，但比起疼，来自陆远的拒绝显然更让温有鱼震怒。
因为之前陆远的揉弄，温有鱼的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额头上，嘴唇更是红嫩饱满，加上那仿佛要吃人的眼神，简直就像是某种借色杀人的邪恶精怪，美得如同一把淬毒的匕首。
那红润的嘴唇张开了，吐出的话语是陆远意料之中的恶毒：“怎么了，不是说喜欢我吗，多少年了还不给操啊。”
陆远如同之前的无数次一样，垂下眼帘沉默以对。
温有鱼见到陆远这副看似逆来顺受、实则油盐不进的样子就来火，腹部深处传来一种饥饿感，上升至大脑变化成一股破坏欲，恨不得把眼前的人用牙齿咬碎了吞进肚子里才好。
为什么这么陆远说着爱他，却从来不愿意和他**呢？这就是陆远的喜欢吗？不过是个骗子，之所以还留在自己身边，也不过是碍于当初的承诺，和一些自以为是的怜悯罢了。
随着一次次被拒绝，温有鱼开始用更加刻薄的话语报复回去，仿佛这样就能够让陆远失去对他的吸引力。
“你说你，”温有鱼故意笑着捏上陆远的下巴，“一面说着喜欢我一面装什么清高呢？是我求着你吗？”
“是我求着你。”陆远淡淡道。
温有鱼笑得更夸张了，带着肉眼可见的恶意，凑近了陆远的脸道：“当婊//子还立牌坊。”
陆远没有说话。
他知道温有鱼还没有发泄够。凑近了喷到脸上的鼻息带着甜美的奶味，那是他为了哄温有鱼开心而做的甜品的味道，十几分钟没到，他却在这香味中，迎接温有鱼的语言暴力。
“陆老师，你身材这么好，说不定给我上一次，我食髓知味了就爱上你跟你在一起了呢？”
你不会。
仅仅是陆远知道的，温有鱼身边的“姘头”们，这些年来来去去至少十几个，男女都有，其中不乏模特与小演员，要是能靠身体上位，那也轮不着他区区一个陆远。
陆远努力忽视心痛的感觉，逼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去想些其他的事情。
温有鱼还在用陆远最喜欢的迷人声音锲而不舍地威逼利诱，陆远通通无视，可是温有鱼的侮辱和诋毁还是像簇簇锋利箭矢，残忍地刺穿他空荡荡的心脏。
“当初明明说着愿意为我付出全部，你所谓的爱也不过如此。”
“每次都一副死人脸，没劲透了。”
“你以为要不是念着过去的情分，我会记得有你这么个人？”
重重的关门声响起，一切归于宁静。
陆远的衣领开了，裤子松松垮垮挂在胯骨上，像个被谁厌倦遗弃了的破旧人偶。
他没有咒骂，更没有哭泣。动作自然地脱掉衣服，露出新旧疤痕交错的纤瘦身体，打开莲蓬头，让热水将自己包裹。
他明白，自己确实是可笑的。
以他们两个在感情中的位置，能被索取身体似乎应该是他的荣幸，他没有资格，更没有必要拒绝这种“宠幸”。
自己不要脸缠着别人，又是个一把年纪的老男人，装得跟贞洁处女一样，不难看吗？
但是没有办法。
他就是这样十年如一日的固执，冥顽不灵。
浴室的门被打开一条缝，露出一对绿色的眼珠。陆远轻轻叫了一声：“乌米。”
乌米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像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陆远捂住了眼睛，不让自己太过于难看。
乌米大概是在埋怨他，为什么这么快把温有鱼气走了吧。
它只是被温有鱼寄养在他家而已，他们享受着他甘之如饴的爱与温柔，却从头到尾，都不曾属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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