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有鱼靠在座椅上假寐。
有人推开门进来,看见温有鱼苍白憔悴的脸色,吓了一跳。
“总监,你这是……”
温有鱼看起来仍冷静沉稳,声音中却透露着一丝虚弱:“有些水土不服而已,没什么大碍。”
经理道:“这怎么行,我给您再叫次医生吧。”
温有鱼不耐烦地挥挥手,“说了没事。”下一秒却剧烈咳了起来,几下之后呕出了酸水。
经理给他吓坏了:“这怎么还叫没事?我叫人照顾您吧!”
“明天不是还有合同要改吗。”
“先耽误两天,总没事情的。您身体要紧啊。”
温有鱼又咳了几下,皱了一会儿眉,才勉强道:“那就休息到15号吧。”
“那我叫人……”
“得了,叫小王就行了。”
经理见他实在不耐,也只好又关心几句就走了。
“温总,车已经停在后门了。”
温有鱼起身,擦了擦嘴角,哪里还有还有半分病色。
“帮我拖到第三天。”
“放心吧温总,随时跟您汇报。”
经理前脚踏刚出酒店,怎么也想不到董事吩咐他多注意着的温总监后脚就坐上了专车,向茫茫夜色中驶去。
“怎么不见小颜?”
“黄总,小颜她今天已经被人,被人包了。”
黄谷扬了扬眉,小颜是他最喜欢的陪酒女之一,只要他来,云上月几乎每次就算得罪了别人,也要让小颜能赶过来。今天竟然一反常态。
“不过那位说,如果您来了,能否赏个光,一起叫小颜伺候着。”
“我倒是不知道是哪位老板。”
黄谷心中一丝害怕也无。西南的每一丝风吹草动都在他掌握之中,做生意最讲究的就是人脉,任谁都要卖他这个地头蛇三分面子。来人这番举动,他只想见见是哪个这么大胆子。
推开了包厢的门,只见正中央坐着个俊美得连明星都相形见绌的男人搂着他的“宠姬”,小颜痴迷地替男人端着酒杯,大半个酥胸坦露着,紧贴男人的胸膛挤压得像团绵软的白兔团子,男人的大手搁在小颜挺翘的臀部上暧昧摩挲。
“下去。”
小颜乖顺地落到地上,向黄谷屈了屈身,小步跑开。
男人好整以暇地转向黄谷,睫毛的尾部拖长划出眼角,美得触目惊心:“多谢黄总赏光,鄙姓温。”
黄总心中一跳,面色如常地叫其他都人带上门出去。
黄谷在另一端坐下,倒上一杯人头马。
“温总,有失远迎。”
“总监,还是打不通。”
温有鱼揉了揉眉心,长长叹了口气。
昨晚连夜赶到西南,睡了没几个小时后就追着黄谷的行程去了云上月,顶着头痛和黄谷打了一晚上太极,什么话都没套出来。
黄谷一直打着太极装傻,不过如他预测的那样,生性多疑的老猪猡并没有很快联系郑文凯。只是,也如同他所料,在第二天闭门不见。
他的时间很紧,至少要在露出马脚前再回到川渝;同时任务又很重,他得在没有筹码的情况下,让黄谷相信腾云有即将变天的可能,而他作为腾云的继任者,对与他合作抱有绝对的诚意。
可他不仅没有办法证明自己可以将腾云易主,也拿不出证据证明他能够将黄谷押在郑文凯处的三寸,许诺黄谷全身而退。
余灵那边尚可利用郑文凯的自作多情,而他却是只能凭自己一张嘴。
连续的思考与身体的疲惫使温有鱼不可控制地精神涣散开来。他想到了瞥见的陆远发的信息,陆远说,他看天气预报说川渝这两天空气不好,提醒他注意防尘。还拍了几张乌米的照片,说乌米最近很乖。
末了,还要像个贤惠的妻子一样,嘱咐他多添衣衫。
温有鱼的眼眶有一些酸涩,心里一股暖流淌过的同时,也腾升起一股巨大的不安。
他摇了摇头,再睁开眼睛,瞳孔里已经染上一抹黑色。
他压下心底的不安,取而代之的是阴毒的满足感。
这些天他被将至的结果麻木了心神,迟钝了感官,他竟然忘记了当初那股要将陆远共同拽进地狱的狠厉。
陆远既然发誓过永不离弃,那么他的痛苦与不堪,陆远也该一起承担。
他不会放他离开。
温有鱼终于从连年的困惑中找到出路。他早就已经与过去的自己彻底告别,即使尘埃落定,大仇得报,他也将永远是现在这副丑陋的样子,不会再改变了。懊悔自己失去的,担忧陆远转变心意,又有什么意义?他不该心慈手软的,他早就应该蛮横地不管陆远的意愿,掠夺尽陆远的所有。
回想起陆远那双清澈的、鹿般的眼睛,与那柔软的嘴唇、纤瘦的身体,温有鱼舔了舔唇,微笑中写满偏执与疯狂。他下定了一个、令他后悔终生的决定。
门铃声打断了飘散的思维,温有鱼警觉地静步到门前,轻轻将眼睛贴上猫眼。
一张对男人来说过于柔媚的脸映入眼帘,那双比绝色佳人更勾人心魄的眼睛中透露着一股理所当然的高傲,懒洋洋的声音清晰地穿过门板,到达温有鱼的耳边。
那道声音不容置喙地命令道:“给我开门。”
温有鱼的呼吸滞住了。
那人正是郑老爷子原配所出的嫡子,原本备受宠爱、又因为搞“下流不堪的同性恋”而失去继承权的、郑文凯同父异母的弟弟,郑言奕。
“你来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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