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力很好,瞄见了上面的姓名——赵司志。
刘志看他仿佛还很生气,联想到昨天余警官说给自己找妈。
看样子是找到了。
如果自己不被偷走,大抵是姓赵吧。
赵司志真的不敢相信面前这个接连拐卖女性和儿童,罪大恶极的犯人,会是母亲的儿子。
这样的一个人渣,他宁愿让自己的母亲相信她的亲生儿子早死了,也不想让她和这么个畜生相认,无故添堵。
刘志看到他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轻蔑地说道:“我下午就要去看守所了。以后她再想见我就难了,失踪了快三十年的儿子,不想看看吗?你要是不想说我就替你说,隐瞒的念头你最好别有。即便我到了看守所,也要给她打电话,让她添堵。”
“你叫赵司志是吧。巧了,我名字也有个志,你看这个名字起得,我妈当年是有多渴望我能回家……”
赵司志被他激起了火,抡起胳膊就想将这孙子揍一顿,幸好被余翩和鸭子及时拦下。
赵司志甩手而去。
很快看守所的人便到了。
余翩将他带出去,还特地朝远处望了一下,并没有于晓琴的身影。
就在刘志要上车时,赵司志带着步履蹒跚的于晓琴赶到了。
于晓琴看着面前这个戴着镣铐的人,眼眶被泪水打湿。
她曾经大街小巷贴着寻人启示,重金求着线索。
可总有人为了钱去给她打电话骗她,那一年,她几乎走遍了全国所有的城市。
只要一有人说,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的儿子。她便立刻背上行囊,恨不得长上翅膀,飞到那个地方。
其实三个月的孩子长得都差不多,怎么可能有人能认出来?
即便是骗她,她也甘之如饴,至少能有心里寄托,还能活下去。
挥霍了钱财,却仿佛石沉大海,毫无收获。她也在抑郁成疾中病倒了,不得已放弃了寻找。
92年神志不清的她跑到了静安路上,恰好捡到了赵司志。
还在襁褓中的婴儿,见到她便咯咯地笑着。
于晓琴抱着孩子在静安路的街头放声大哭着。
快三十年了,她的伤疤早就愈合。
赵司志便是她唯一的儿子。
可为什么,为什么总有人要将这条疤痕重新解开,还要撒上盐!
刘志恬不知耻地喊了一声妈,那眼泪也是费了很大劲从泪管里挤出来的,不过一两滴,很快就没了。
“妈,这么多年了,您都没有尽过母亲的义务。现在我马上就要进去了,您帮我请个好律师,就算是补偿补偿我。好的辩护律师能帮我减刑,您也不想看到我这一辈子都在里面吧!我在里面谁给您养老?”
赵司志呸了一声,“妈不用你这人渣养!”
刘志瞥了一眼他,继而说道:“他终究是外人,和您没有血缘关系。您就舍得把自己的财产都交给他?我才是第一继承人!”
再让这孙子多说两句,余翩能被气到心肌梗死!
“快走!”刘志被余翩推上了囚车。
刘志带着诡异的笑容,对着带着铁栏杆围着的窗口大声喊道:“妈,我才是你的儿子!”
于晓琴无可奈何地默默流着泪水。
赵司志搂着她,两人静悄悄地离开了。
林玲玲最见不得这种,她坐在座位上,气得水杯都拿不稳。
“你说这孙子有人性吗!有心吗!他哪是认亲,恨不得将自己的母亲掏空!”
傅焱和万昀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办公室出来,站在大厅中。
万昀倒了杯水,扶了扶镜框,平淡如水地说道:“人性长于环境,同时也毁于环境。诚如刘志所说,他成长于罪恶的家庭,怎么学会善良?但是你看看这世间的人,有谁不是在腌臜的环境中挣扎,却还努力乐观地活着?”
话少的万法医偶尔多说几句,余翩觉得很有道理。
鸭子倒是担忧另一个问题,“你们说让刘志这么一捣乱,赵司志会不会和于晓琴有了芥蒂?”
傅焱对着鸭子不灵光的脑子敲了敲,“有没有听说过生娘不及养娘亲?没有亲缘关系又如何,那是养了他快三十年的母亲。你们脑子能不能学会拐弯?”
林玲玲瞪了他一眼。
傅焱套上外套,“张老头儿发福利,让我们吃顿好的,犒赏我们辛苦办案,他报销!给你们一分钟的时间决定去哪儿,老子饿了!”
一提吃的,队里伤感的气氛一扫而光!
“火锅!”
“烧烤!”
“海鲜自助!”
一个比一个喊得响,震地傅焱耳膜都疼。然后瞬间收拾好东西,已经站在了警局门外。
傅焱挠挠头发,转身自然而然地牵起万昀的手,对他笑着说:“你看看这群兔崽子们,一群饿死鬼的模样,这要传出去是我傅焱的人,太特么丢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
他想好了,这辈子能让他时时刻刻放在心上惦念着的人不多,既然遇上了,他便不想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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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案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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