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叶家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全死了,官府的人倒是来了,不过看了很久,也不过一句自杀而已,就此结案。
这家人无故无亲,死了也不过是惹得人感叹两句罢了。
可是负责复审这案子的是刑部的许朗许大人。他重查这案子,是因为他收到了一匿名信,只得将这案子调出来再好好看一看。
这许大人倒是有心要好好查查这案子,一家三口全自杀,他问下面的人:“没有再好好查查?”
下面的刑捕回道:“查了一圈,都问了,可是还是没有发现异常。这死的女子以前是教坊司的歌女,从良后,很少和人交往。”
“接她出来的是谁?”
“是个姓沈的将她接出来的。那人我们倒是打听了,是在宁州平城一代做生意的,一年来几次京城,这时节并未在京城。”
许朗问他:“这家人死前没有见过什么人?”
“死的陈婆子倒是每日去买菜的,那日送她回来的姑娘,我们也查了,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去请那女子来。”
华若梅被请进了官府。
许朗问她和这叶家什么关系。
“陈婆来我们店里买过糕点,那日她买了很多菜,我看她提不动,就送了她回去。”华若梅回答。
许朗望她:“可有什么正常?”
“倒也不曾。”华若梅道,“不过……”
“不过什么?”许朗问她。
“我见过一辆马车停在他家门口。”
许朗再三问她些问题,她均无甚有用的信息,许朗只得让她走了。
许朗要查那辆马车,可是查了半月,均无所获,他的同僚告诉他,反正就是死个歌女,算了,别查了。
可是一日和同僚出去喝酒的时候,却听到些闲话。
“听说徐大人在查这件案子?”
“听说那歌女长得貌美?”
“当然美了。”
“几年前,楚家姑娘也赶走过一个歌女,据说也姓叶。”那些人闲聊完,施施然走了。
许朗愣了。
这歌女死亡一事和楚家又有什么关系呢?即便这歌女是楚家赶走的。
许朗不是个傻的,让人去查那说闲话的人,不查还好,一查。许朗就后悔了。那天说闲话的几人竟然是宫里的人。
看起来是故意在他面前说的。
许朗做了十几年官,细想之后,突然满身汗。
许朗三日之后赶快结了案。
可是两日后,卷宗却不在了。
许朗第一次做了个噩梦。
华若梅当然不知道这许大人是如何想的,她从衙门出来,回到李家,倒是把李家的人吓了一跳,以为这事牵扯到了她呢。
“我没事,不过是例行问了几句。”华若梅安慰几人。
“那就好。”李娘子拍拍胸口。
这事李家以为就此过去,只是两日之后,楚随却来了,“我们府里想请姑娘过去。”
李娘子纳闷,“你们府里?”
“文定侯府。”
李娘子看华若梅,华若梅笑道,“大娘,我先过去。可能是府里有事要问我吧。”
李娘子只得随她去了。
华若梅坐在马车上,可是却也知道这路程并不是去侯府的,而是京郊的庄子。
她坐在车上,手心全是汗。
她想起了叶素琴说的话,“我装木偶装久了,起先的时候不明白的,后面倒是都明白了。我听了你的故事,说上辈子那屋里始终有一把剑,从不离他左右。你可就知道了这原因?”
叶素琴走是走了,可是偏不甘心的在她心里留了颗钉子,而她却不得不替叶素琴做完这件事。
“到了。”马车停了下来。
这庄子不大,可是打扫得整洁干净,也很是雅致。
庄子里的人并不多,楚随领她进去,三进院子,华若梅随楚随往里走了半响,到了一间院子停下,“进去吧。”
那院子很小,华若梅抬脚跨了进来。
院子里栽了两棵杏花树,如今杏花正开得艳。
院子里没人,只有一间屋子的门是开着的,华若梅停在了那屋子外面。
“进来吧。”屋里的秦锋开口。
华若梅进去。
这是一间书房。
摆设简单。
秦锋正坐在案首边,见她进来,这才将笔放下,“你一点也不惊讶?”
华若梅垂首,“不惊讶。我想着这事公子是要见见我的。”
秦锋道:“你确实让我意外。”
华若梅抬眼,“公子能容我,倒是我的意外之恩了。”
秦锋当然会容他,不为别的,也为看在李家的面子上。
她不卑不亢,从容而成熟。
秦锋问她:“你那日还见过谁?”
“除了叶姑娘,就不曾有过别人。”华若梅回答。
秦锋望她:“当真不曾有过别人?”
一双深邃的眼,清亮透彻,可是也似乎能穿破人心。
华若梅并不避开,半响,才道:“我还见过姑娘身边的人去过。我告诉了许大人,有一辆马车去过叶家,那辆马车上的人正是姑娘身边的丫头。”
她当然会如实回答。
秦锋转头,窗外的杏花被风卷的漫天飞舞。
华若梅轻声:“叶姑娘等的人是公子,可惜那一日公子没去。”
秦锋回头,良久,才道:“你回去吧。”
华若梅却未动,“公子,叶姑娘即便有再多过错,可是她终究是个人。死的不仅仅是她,还有他身边的两人。叶姑娘即便有错,那两个服侍的人又有什么错呢。”
秦锋站起来,微微笑道,“这世间无辜之人甚多。”
他想来是温和的,可是在那眼中,华若梅却看到了一丝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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