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啸拍拍腿,不耐烦道:“你别说话了,开门。”
“嗯?”连羿的意思是“你不回家吗难道还想进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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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紧,我腿要断了。”
“噢噢噢。”
连羿开门进屋,小心翼翼张望了一下,松了口气,还好,连保国没在,于是开了灯,把屋子照亮。祁啸三两步冲到沙发坐下,才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连羿在找医药箱,祁啸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算不上宽敞,但还算干净整洁,好多家具都是老旧的。祁啸问道:
“你一个人住吗?”
“我和我爸一起住。”
连羿找到了医药箱,在离祁啸一米远的小沙发坐下,开始给自己上药。
祁啸心想如果连羿还想继续接近他们,应该会说,自己不会上药,让他帮忙。
但连羿没有,他非常熟练地清创、消毒、擦药、包扎,全程都没有向祁啸求助。祁啸有点看不懂了。
连羿处理好身上看得见的伤口,然后把脸上的血迹清洗干净,手指伸进头发摸了摸,摸到某处的时候闷哼了一声,开始对着镜子处理头上的伤口。
伤口在头顶的位置,并不方便操作,祁啸看在眼里,有点火大地问:“喂,你不会叫人帮忙吗?”
连羿被祁啸的嗓门吓了一跳,停了手上的动作,用无辜的眼神看着他。
祁啸没了脾气,抢过连羿手上的棉签,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照了一下,伤口不大,但需要剪掉一撮头发。祁啸找了把剪子,冰冷的触感传来,连羿缩了一下脑袋,问道:“你要干嘛?”
“把头发剪掉,好得更快。”祁啸说。
“可以不剪吗?”
“不可以。”
祁啸不容拒绝的回答让连羿噤了声。
剪完头发,祁啸开始帮连羿消毒,他没帮人处理过伤口,下手不知轻重,棉签擦到某个地方的时候,他能感到连羿的身体抖了一下。祁啸停了动作,问他:
“疼吗?”
连羿小声地答:“不疼。”
消毒哪有不疼的,但整个过程下来,连羿疼得身体僵直,甚至把裤子抓皱也没喊一声疼。祁啸心里不是滋味,有点烦躁,别扭地问了一句:“还有哪里有伤?”
连羿一只手放在肚子上,另一只手捂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没……没有了,谢谢你。”
傻子才看不出来,但是总不能去掀人家衣服。
祁啸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看到连羿怕给自己添麻烦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他心里就烦躁得不行,都送你回家还帮忙上药了,还遮遮掩掩的。
祁啸抓了抓头发,只好问:
“你捂住头干嘛?”
“头发剪了,丑。”
“那你这几天别出门。”祁啸是想让他在家好好休息,但说出口的话就变了味,语气也不太友好,祁啸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拿起车钥匙走向门口,说,“我走了。”
连羿的“路上注意安全”还没说出口,祁啸就一把摔上了铁门。连羿一头雾水,搞不懂自己哪里惹他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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