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临渊压抑住身体的反应，目光不断在温泉池中扫视，瞥见圈在角落的黄花蛇，心下稍松。
这是当地常见的“菜花蛇”，头背鳞缝黑色，腹部黄色，这蛇没有毒性，村里馋肉狠了也会抓来吃。
想拍拍女孩背部安慰，伸手就看见光滑如雪的裸露背部，伸出的手停在半空。
皱了下眉，掩饰浑身的不自在：“你先下来，这蛇没毒，你先把衣服穿上。”
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若不是顾盼贴在他身上指不定就听不见他的话。
等初始的恐惧过后，听见季临渊这话顾盼才意识到这一刻她和他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腾地一下脸就红透了，手脚一下子就不知道往哪儿摆。
伸手遮住男人的眼睛：“不许看！”
从善如流地闭上眼，但闭上眼睛，其他感觉就更加敏锐。
感觉女孩慢慢离开，胸膛上的柔软触感慢慢离去，盘在腰上的腿也缓缓放下。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衣物摩擦声，他甚至可以想象那衣服布料是如何贴着女孩的身子被穿上。
越是闭上眼，脑海中的东西越加清明，季临渊整个人就像是燃起来。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住，压下脑海里、心头上的旖旎。
穿上衣服的顾盼用微凉的手背贴了贴烫的惊人的脸颊，吐出一口气，在心底不断做心理建设，这才敢抬眼去看直挺挺站在那闭着眼睛的人。
一眼就注意到男人身上的水渍，瞬间好不容易有些消却的热气，直接冲上脑门。
顾盼又是尴尬又是无措地站在原地。
她甚至可以想象自己刚刚是多么孟浪，只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就那样贴在一个男人身上，还留下这般确凿的证据。
季临渊久久没有听见动静，有些担心：“顾盼？”
再是尴尬也没有办法，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冷静：“好了。”
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声音有多么僵硬。
季临渊睁眼，视线逐渐清明。
洞口微光里，顾盼粉面含腮，眼神躲闪，绞着手指站在原地。
只看了他一眼就别开视线，桃花扇一般的睫毛不住颤抖，羞涩、含苞待放。
山洞里的氛围让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打破这份似有若无的尴尬和窘迫。
季临渊感觉喉咙有些发痒，轻咳一声：“你先出去等我。”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别怕。”
顾盼在听见前一句就赶紧朝外走，她站在那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立马钻进去，好不容易等到这句话，也没注意季临渊后面说了什么转身就走，颇有种落荒而逃的味道。
顾盼站在山洞外，隔着衬衫拉着内衣想让它早点干掉。刚才没注意，等出来才发现带着水汽的内衣裤将换上的衣物泅湿。
实在不想一会儿顶着这么尴尬的一身和季临渊撞上，不断用那张雪白的毛巾擦拭。
等到泅湿的那块总算是干了，顾盼才长舒一口气，刚刚泡温泉有多么享受，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就有多么尴尬和令人窒息。
这时候听见脚步声，顾盼看了一眼人就赶紧收回视线。
季临渊拎着那条菜花蛇扫了她一眼。
她垂着脑袋不敢直视，白皙若雪的肌肤上留着大量的红。
在洞里磨蹭了许久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人的季临渊看她这般害羞，心底那点窘态瞬间荡然无存。
“走吧，回去了。”
顾盼见他坦坦荡荡，心底那点扭捏也逐渐消失。这才闻见一丝血腥气，吃惊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你？！”
季临渊在一旁找了几片大叶片将蛇包住，又扯了一截藤蔓将它包起来拎在手上。
“没事了。”
说了这话就风轻云淡地走到先前坐着的那块石头旁，捡起那刚刚开始雕刻的木头以及刀尖染着些许血迹的刻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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