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白薇心不在焉地杵药,眼睛总是忍不住看向屋内的另一侧。
李淮风和丁若休在帘账后,两个人的身影贴得很近,木白薇看得入了神,就听到她爹,也就是木大夫在出声催促。
“白薇,后房的药熬好了,你快去端给那位公子。”
“好的好的!”
木白薇擦了擦手,忙不迭地往后房跑去。
没多久木白薇手上端着药,在帘帐前停了一两秒,才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丁若公子,你的药好了,快喝了吧。”
丁若休原本是贴着李淮风,两个人在咬耳朵似的说着话,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李淮风垂着眼,看也不看来人。
见丁若休二话不说仰头将药一饮而尽,木白薇又说:“喝完药之后你的伤口我爹还要帮你处理,你快去吧。”
等到丁若休走了之后,木白薇凑到李淮风身边坐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问:“李公子,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方才丁若休就在追问李淮风关于作不作数这个问题,李淮风罕见地语塞起来,没想到木白薇也问的这个问题,李淮风含糊其辞答道:“我们……就是朋友,你为什么这么问?”
木白薇眼睛一转,明显不相信。
“他对你那么特殊,在山洞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傻子才信你们是朋友呢!”
“你问这些做什么?”李淮风有些头痛地揉了揉太阳穴,他实在不知道木白薇的好奇心从何而来。
木白薇嘿嘿一笑,声音里透露着莫名的兴奋。
“你是不是龙阳?”
李淮风忍不住离得木白薇远了些,一脸看疯子的眼神看着木白薇。
“你快说呀,你是不是啊!”
“我不是!”
李淮风连忙反驳,说完之后脑子里却浮现了丁若休那张容貌俊美,神情冷峻的脸。
木白薇继续追问:“你不是,那丁若休就是咯?”
处理完伤口的丁若休回来正听到这句话,顺口便问道:“我是什么?”
木白薇下意识张嘴便答:“你是龙阳啊!”
说完才反应过来他们讨论的丁若休就在一旁,木白薇闭了嘴,端着空碗老老实实地退了出去。
李淮风的神情有些尴尬,出声解释:“你别听她乱说……”
“龙阳,是什么?”丁若休若有所思,不解地看着李淮风。
李淮风干坐着,只觉得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不是,正打算岔开话题,帘帐又被人掀开,木白薇探出了脑袋,语速极快地说道:“龙阳就是两个男子相恋。”
说完唰的一下又退了回去,只留下满脸不自在的李淮风和若有所思的丁若休。
“你……木姑娘可能是有什么误会,你别当真。”
丁若休淡淡地“嗯”了一声,倒是没有再追问。
李淮风不禁松了口气,可心里又不免产生一股失落落的感觉,此时两人都没有说话,李淮风迫切地想说些什么,打破两人之间微妙的安静。
“对了,你的伤大夫怎么说?”
“我的伤无事,只需要休养几天便可。”
“那就好。”
提到丁若休的伤口,李淮风不免想起那群黑衣人,断水刀一直在丁若休的身边,那人的刀又是怎么回事?
李淮风冷静下来,很快有了思路。
“你有没有想过那柄刀是假的,它只是为了扰乱我们的思绪,那些人故意拿出一柄一样的刀,为的就是让我们心神不宁。”
“那柄刀的作用就是攻心,它的确做到了,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的。”
见丁若休早已想明白此事,李淮风放心地点了点头。
丁若休神色不明地看着手边的断水刀,突然说道:“李淮风,我在神兵阁时听说了一件事,却一直没有问你。”
“你直说便是。”
“项千易对我说,断水刀……”丁若休的话音停顿,仿佛接下来要说的话令他难以启齿,他握紧了刀柄,沉声说道:“他说你爹当年是死在断水刀下,此事是真的吗?”
李淮风的视线从断水刀往上移,看着丁若休嘴唇紧抿,神情凝重,他慢慢说道:“是真的。”
丁若休眼神一凛,不敢置信地看着李淮风:“那你……”
李淮风明白丁若休想说些什么,他握住了丁若休紧握成拳的手,两手相贴,丁若休一直紧绷着的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
“断水刀不过是武器,真正杀我爹的不是这把刀,而是人,只是那人当日握着是断水刀,刀从来都不能选择该杀何人。”
丁若休的手翻转过来,和李淮风十指相扣,握在一起。
“可我……”
李淮风淡淡一笑,丁若休的话便尽数咽了回去。
“所以你不需要为此介意,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和那人有什么关系。”
丁若休想问的话还有很多,可是李淮风温柔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他已明白自己无需再问,此刻两人紧握在一起毫无缝隙的手,便是最好的证明。
两人在医馆呆了一段时日过后,丁若休的伤已经好了大半,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当下不再耽搁,同木白薇告别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经过几日的奔波,两人来到了青州。
青州城内有许多身佩武器的江湖人士在此,只因越铭山庄就在青州,越铭山庄打造的武器具是神兵利器,不少江湖侠士来到此处,为的就是能重金求得越铭山庄的武器。
除去这个原因之外,越铭山庄的主人袁人杰在江湖上更是人人皆赞的大英雄,他为人正直,向他求武器者,若是用来干杀人越货的勾当,袁人杰不惜千里,也要将那人正法。
江湖中的正义之士对袁人杰无一不是钦佩敬仰,而那些心有他念者,也因为袁人杰高强的武功,而不敢造次,越铭山庄的名头在江湖中也日渐变大。
李淮风和丁若休说完这些,丁若休表情淡淡,不以为然。
“若他真如江湖传闻那般,又为何前去神兵阁求项千易评定断水刀?断水刀失踪之后,不管不顾反而闭庄三月,当年名剑门那件事,又怎得不见他出面?”
李淮风叹了口气,正欲解释,瞧见前方一名中年人快步向自己走来,中间人身边还有数名佩剑的随从。
中年人相貌周正,站如松柏,正直不阿,此刻却神情激动不能自己。
“淮风,是你吗?”
简单的问话说完,这中年人甚至红了眼眶。
丁若休面露不解,这中年人一看便是位高权重之人,大庭广之下竟红了眼眶,他和李淮风究竟是什么关系。
李淮风吸了吸鼻子,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
“袁伯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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