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是，钱，钱，钱！
想到后面她都要魔怔了，猛地站起冲到自己的卧室，大不了重操旧业！
她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陪她妈堂堂正正的活着也要有物质基础啊！
还有小希，对，还有小希。
她疯了一样从衣柜里翻出一套学生制度，可拿到试衣镜前比划的时候，手却慢慢放了下去。
她忘了，她现在是这幅鬼样子。
无声地嘲笑了一下自己，将衣服扔在床上，自己则落魄的缓缓蹲在地板上。
外面月光洒进来将她的影子拖得很长。
顾澄又去给那家洗车，她从早干到晚，中午休息老板看不下去死活要给她递盒饭，顾澄也是死活不要，只说“我妈给了我钱，我去对面街下碗馄饨吃”
说着撒腿跑到街对面，转了个角，冲着街边买早餐的小铺子道“买俩包子，要白菜馅的”
靠着街边的柱子几口就没了，顾澄吃完将塑料袋揣兜里，一抹嘴又往回跑拎起水管冲车子，那辆黑色的大众刚刚开走，后面紧跟而来一辆白色捷豹。
不远处坐那吃饭的男同事眼尖一下放下筷子跑过来，他知道像这种车主，干的好了一般是有小费的。
一下挤在顾澄前面满脸喜气洋洋的笑容敲了敲窗玻璃道“请问需要什么服务，保养还是洗车”
顾澄也不是好欺负的，瞧他就是要抢活干，虽然他们这儿也不按人头算工资，可就是没由来的上火，满脸不爽刚想开口，车窗缓缓降了下来“洗车”
一听那个声音，顾澄二话不说将水管一下塞进那男人手里，自己拿掉肩上的蓝色擦车布往回走却听到背后喊道“让她洗，否则我投诉你们”
平静的语气说着最令人不爽的话。
不愧是萧家人。
顾澄折回身，那男同事也识趣地走了，她冷冰冰地接过水管道“里面要洗吗”
萧言仰起头透过车窗望过来，眼珠子恨不得黏在她身上，顾澄皱起眉偏过头忍了一会儿，为了不给老板惹麻烦她硬憋着脾气回过头，不耐烦地拔高声音重复道“里面要洗吗？”
萧言轻笑了一声“不用”说完缓缓合上车窗，调转目光目视着前方。
这个车洗的顾澄可真够丧气的，数九隆冬，她穿的厚重，却觉得自己像被扒光了按在车上给别人看，世界上没那么巧的事，林雨已经给了顾澄教训，自己的手机绝对被萧言动过。
洗完了一甩抹布，敲了敲窗玻璃道“60”
萧言重新将车窗降下来，翻皮夹时瞄了眼顾澄冻得通红的手掌，联想到她靠在电线杆上啃菜包的背影，所有嘲讽打趣的话都被冲淡，淡到萧言想止不住地服软道“你要不想回萧家可以来找我澄澄”
顾澄就像听了个国际笑话，手肘撑着车窗玻璃，笑道“找你？吃错药了我找你”
萧言仰着脸望向她讽刺的嘴角，蹙起眉心道“你能挺多久？顾澄，反正到最后你不还是要哭着回到我身边，受这些罪你很开心吗”
“大白天的，你喝酒了？”顾澄利落地抽走她递过来的钞票，边从口袋里翻零钱边道“有时间在这说醉话，不如赶紧找份正紧工作干，别老打我的主意，叫人恶心”
说着将剩下的四十块零钱从她窗口丢进去。一听到恶心这两个字萧言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她握住方向盘，整个脸阴暗下去，刚才的柔情瞬间消散，顾澄刚转过身要走就听背后阴恻恻道“顾澄”
，手上的青筋一根根鼓出来，萧言的肤色被车窗映衬的过于白皙，上面纵横的筋脉像一条条细长的蓝色河流，“你最好别再挑战我的极限，趁我还在跟你好好说话，自己坐上来”
“有种你撞死我”顾澄垂下眼回过头冷冷道“反正你杀了那么多人，还在乎吗？”
默默握起了拳头，嘴唇一张一合，无声地讽刺道“杀，人，犯”
经历了一天的工作又加上饿的胃疼，顾澄到家门口的时候摸口袋里的钥匙时手指都是软的。
提着手里的速食食品，刚想放弃掏钥匙改为敲门突然听到背后传来一阵急促逼近的脚步声，顾澄还没来得及回头，人已经被踹到了门板上，发出惊天的“哐”得一声。
卫生间里许秀香吐的昏天黑地，散乱的头发黏在她汗湿的脑门上，听到动静时她往声音的方向望了一眼，不过随即是一阵翻滚而来的热浪从喉管里往外冲。
顾澄靠着门半坐在地上，浑身是彻底没力气了，她看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在萧言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突然觉得格外陌生。
萧言不经常会对她动用拳脚，大多数都是笑着的，唯独那个晚上和现在的萧言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利落地一脚踹过来，就像要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和决绝。
顾澄预感不对，边疼的喘粗气，边掏出手机要报警，突然腕部却被狠狠踢中，那里筋脉多，顾澄就觉得自己像被毒蛇咬了一口，接着整条手臂都撤去了力气，软绵绵地垂在地上，连疼的感觉都没有，手机直接飞出去摔在墙上。
这种老住宅区邻里之间非常不隔音，电视机声音稍微大点隔壁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杀人犯？”萧言弯腰捡起手机动作娴熟地扣下电话卡放进外套，接着咬牙将手机猛地往墙上砸，一下一下直到它变得稀碎。
“我杀那么多人是因为谁？”
隔壁房门刚气势汹汹地打开，一听这话直接偃旗息鼓地关上了。
四周一片寂静，空旷的楼道里只有萧言压抑的呼吸声。
“你以为我今天过来是你带你回萧家吗”
萧言望着顾澄倔强愤怒的目光，淡淡道“我要让你自己哭着求着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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