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少说, 来人!把这逆子给朕拿下!”景帝虚弱命道。
“父皇, 儿臣是冤枉的,有不臣之心的是他们, 都是他们在陷害儿臣!父皇相信儿臣,儿臣是在为父皇清君侧!来人,给本王把他们拿下!”宁王一面高声喊冤, 一面命令侍从速将九王与敏贵妃拿下。
“逆子!还想颠倒事非, 混帐!”景帝未料宁王竟敢公然谋逆,气得一口鲜血喷出, 不停咳喘。
“皇上保重龙体!”敏贵妃远远看着,急得眼泪都落下来了。
“六哥住手, 回头是岸!”宋泽南大声劝阻。
“回头是岸?说得轻巧,本王如今怎么回头?难不成就此束手待缚,任汝宰割?”六王冷笑着命侍从继续攻击。
“六哥你这是在自寻绝路!由此怨不得我了!魏统领何在,还不速速拿下宁王!”宋泽南大声喝道。
“本统领在此!”只听一声应答,宫道两侧大门打开,大队人马如潮水般涌了进来, 禁军统领魏子骞一马当先冲在最前, 他大手一挥,喝道:“拿下逆贼!护卫皇上!”
“拿下逆贼!护卫皇上!”禁军高声应着冲上前去, 与宁王侍从激烈打斗在了一起,宁王未料魏子骞带了这许多人马, 情急之下命人急唤程国公速来宫中增援, 魏子骞冷笑道:“宁王莫想了, 你的程国公早已被九王拿下,不如放弃抵抗,速速就擒,或许还能得条生路!”
已如困兽般的宁王哪肯束手就擒,他红着眼喝令亲信护卫着自己,拼死杀出一条血路往宫门而去,魏子骞不容他得逞,早关了宫门,安排禁军埋伏在宫道口,只待宁王杀去,一哄而上拿下宁王,五花大绑押到景帝面前等候发落,一场宫廷政变就此结束。
次日,景帝下诏,怒斥宁王谋逆,责令废为庶人,终身囚禁于宗人府,其母万妃纵容逆子大逆不道,一并废为庶人,终身禁足。缙京宁王府同时被查没,所有男丁刺字充军,所有女眷为奴为婢,尽皆发配至南疆,永世不得回京,一夜之间,曾在朝堂不可一世的宁王府就此衰败没落。
承乾宫再次恢复往昔的宁静。
暖暖熏炉旁,敏贵妃服侍着景帝慢慢进食,曾被六王关押起来的曹公公与文太医也被解救了出来,一前一后地在景帝跟前儿侍候着。
殿外脚步声匆匆而入,是九王下朝后来给皇上请安。景帝虚弱地抬抬手,示意九王起身。
如今景帝无法临朝,只好让九王代理朝政。九王将今日朝中之事简明扼要呈报给景帝,景帝点点头,并未多言,九王见其精神不济,略陪了会儿,便提出了告辞。
临起身前,九王迟疑了一下,唤了声母妃,敏贵妃情知有事,安抚了下景帝便来到殿外,九王也不隐瞒,如此这般地把宗王府查处到的六王另一件隐秘之事全盘托出。
敏贵妃没有准备,乍一听到这惊人内幕,吓得腿一软,差点跌倒,孙公公急忙上前扶住她。
九王见此连连自责,敏贵妃摆摆手,示意不关他事,鉴于此事太过骇人,她叮嘱九王暂时不要禀报皇上,以免刺激皇上,怕他承受不起。
九王点点头,出宫而去,敏贵妃不敢立即进殿,让孙公公扶着自己在廊下坐了会儿,缓和缓和情绪。
哪知皇上在殿里催得紧,敏贵妃只得强装镇静,进殿侍候。
不过心里有事,侍候起来便有些慌乱,又见景帝直直盯着她,敏贵妃实在支撑不住,便想告辞回宫。
景帝索性问道:“玉琴,究竟何事?令你如此慌张。”
“无事,皇上,臣妾只是有些乏了,想回宫歇息一下,明日再来侍候皇上。”
“玉琴,你当朕糊涂么,阿南究竟与你说了什么,说吧,朕承受得起。”
“皇上!”敏贵妃忍不住跪下来,哭泣起来。
“说!朕想知道实情!”景帝语气虽弱,却很是固执。
“皇上,宗人府在查证庶人泽越与罪婢程氏私通并陷害九王一事时,意外发现泽越之母万氏与程国公有隐秘私情,一番追查下来,发现……”
“发现什么!”景帝音调提高了许多,“快说!”
“发现泽越竟是万氏与程国公私通所生,万氏这个贱人,做下这等无耻之事,还蒙蔽了皇上许多年!”敏贵妃哭着讲了出来。
“此事可有实证?”景帝瞪着敏贵妃。
“皇上,宗人府已把当年为万氏保胎的卢太医和接生的田嬷嬷全入狱审问,他们俱已承认当年受万氏指使,为万氏隐瞒真实孕期,皇上可还记得那年泽越确实早产了一个月,但据卢太医和田嬷嬷供认,泽越实则足月出生,宗人府调用了敬事房侍寝记录,查实那一个月万氏并未侍寝。”
“好,好,这些贱人一个个背着朕干了这许多勾当,当朕是死人么?马上给朕传旨,将那贱人与奸夫五马分尸,还有把那野种给朕剁了喂狗!”景帝气得直直地坐了起来,手指着曹公公,全身止不住地颤抖。
“皇上息怒!”曹公公心痛得上前劝慰皇上,敏贵妃也急忙上前为皇上抚背顺气:“皇上息怒,那几个贱人得知事情败露后,俱已自尽身亡,老天爷已经报应了他们,皇上莫再动怒,需得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出了这等事让朕保重龙体!朕……”景帝话音未落,“噗”的一声,只见大口大口鲜血自他嘴里喷出,敏贵妃吓得尖叫着唤文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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