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这下子宫惜攸总算能从延陵蔽月的声音推断出她离自己不远,大约还有一丈的距离,平常要走一丈的距离对她而言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此刻要她攀爬一丈却是难於上青天。
宫惜攸不难想像自己离地面有多远,大约是一种如果自己垂直跌下去不会丧命,却会断手断脚的高度,她自然不会冒险尝试验证的。
所以宫惜攸决定继续刻苦地往上爬去。
只要肯努力向目标前进,总会有成功的一天。
不知道爬了多久,宫惜攸感到往上伸去的手碰到繁茂的树叶,她知道自己是到了树枝群,当下咬紧银牙,尽力把自己往上一推。
果然,伸得直直的右手碰到了一块类似木板的东西,大约是树屋的门口。
宫惜攸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微笑,此刻成功在望,心情不免有点松懈,她的右手已经摸着木板,当下伸出左手想抓向木板,怎知木板的表面比树干平滑,她的修长十指抓到木板下竟然未能
抓紧木板表面,双手不自觉往外面滑去,整个人自然就会垂直跌下来。
她来不及尖叫,只是张大嘴却发不出声音,没想到绑架杀不了自己,在山上遇见的劫匪杀不了自己,今夜却会因为从树顶跌下来而死。
正当宫惜攸准备接受命运之际,突地一只手从树屋中伸出来抓着自己的右手,此时宫惜攸的双手已经滑至碰不到木板的边缘,假若那援手迟来一点点,也许只是迟来一弹指的时间,宫惜攸就会直接掉下去,到时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宫小姐!妳没事吗?」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上方传来,宫惜攸感到心里突然一热,就像有一阵热流无端通过心房,直达心底深处,成为一条淙淙的河流。
「没事。」宫惜攸察觉自己语带笑意,她也不知道为何在这些危急关头,自己还笑得出来。
感到延陵蔽月在使力拉自己上来,宫惜攸也使尽吃奶的气力让自己在身子悬空的情况下爬上树屋。
终於,宫惜攸爬上了树屋,延陵蔽月整个人倒在地上,她也跟着倒在延陵蔽身上。
二人不断喘着粗气,也无暇理会倒在地上压着对方是否合符礼仪。
不知道过了多久--延陵蔽月觉得这像过了一辈子这般长,她方才回复一点气力,双手撑着地面,上身勉强坐起来,却看见宫惜攸依然倒在自己怀中,延陵蔽月笑了笑扶起宫惜攸,本以为这千金小姐想必会埋怨自己不早点施以帮忙,却意外发现宫家小姐精致的脸庞上居然带着淡淡的微笑。
「宫小姐……」该不会吓疯了吧?
「谢谢。」宫惜攸跟着坐起来,向延陵蔽月道谢。
「谢什麽?应该是我说对不起才对,早知道妳的身子不好就不该把妳带到树屋,其实我刚才到处在找长绳,刚给我找到的时候妳就已经爬到树屋门口,我连忙拉妳上来,唉,如果我晚来一点点就死定了……」延陵蔽月像她师父一样唠唠叨叨。
宫惜攸早已经听得习惯了,她很快就回复了平日的优雅风仪,把凌乱的长发理好在耳後,整了整衣裙就站起来。
横目四周,只见树屋并不大,但看起来总算雅致洁净,树屋里的物品并不大,一张床,一套桌椅跟用来煮食的火炉,还有一些杂物。
延陵蔽月也站起来,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搓搓手道:「这里不太大,请宫小姐将就一夜。」
这丫头何时学会这般客气的?应该是雾常山人临走前警告她说话要学懂客气吧。
宫惜攸背对着延陵蔽月,所以她看不见宫惜攸的表情,也听不见她的回答,延陵蔽月以为宫惜攸生气了,当下连忙道:「如果妳不愿意住在这里的话,我们……我们可以回去的。」
「这里很好。」宫惜攸回首微微一笑。
屋里只有床边的烛台亮着,所以显得屋里的灯光相当昏暗,但延陵蔽月却觉得宫惜攸的笑意足以燃点一室亮光,甚至连门外的凄凉夜风也显得不再寒冷了。
这里还是第一次被陌生人闯进,要知道这里是延陵蔽月的秘密基地,连雾常山人也不曾知道,没想到第一个闯入的陌生人竟是这宫氏千金。
延陵蔽月的局促不安,宫惜攸自是看在眼内的,她大概也猜到原因,但却没有说穿,只是道:「延陵姑娘,我……」
「怎丶怎麽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刚才都是我不对……」宫惜攸摆了摆手示意延陵蔽月别再自责,说来也奇怪,宫惜攸虽然长得美丽温柔,但身上那与生俱有的清冷气质却使人偶尔不
得不服从她所说的话,例如此刻延陵蔽月就是因此闭上嘴。
「我只是有一点冷,也有一点饿而已。」说着,宫惜攸上前关上两扇木门,把夜风关在门外,留下一室烛光。
「好好好!我马上弄东西吃!」延陵蔽月立时冲去那堆杂物翻来翻去,宫惜攸也不说话,只是抱着双膝坐在那堆已经烧尽的柴火旁边。
把所有东西都翻过一遍後,延陵蔽月方才坐在地上摇头道:「宫小姐,这里只有一些水丶调味料和前几天我采来的蘑菇……然後什麽都没有了。」
「何妨。」宫惜攸柔柔地道,她走上前替延陵蔽月把那一篮子的蘑菇提出来,延陵蔽月抬起头呆呆地看着她,过了半晌方才突然跳起来大声道:「妳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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