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交汇时互放的光亮”!
她字正腔圆地背诵完了,
他:“你记忆力真好!我知道几句,但不会像你那样全背下来。徐志摩的诗真的浪漫呀”。
然后他重复了一句:“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
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是的,我们此刻在这黑夜里行走,你向着家的方向,然后我也向着家的方向,哈哈”。
她:“哈哈”。
他们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又进了一个村。
她环顾一遍后,说:“我们村到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止步,好像怨恨路到头了。
她真不好意思说:“你回家吧”。那可是要走二十里路啊!
他轻快地说:“送佛送到西,我送你到家门口吧”。
于是两人又往前走,走近了梨园边,梨园黑魆魆的一片,他问:“这是什么树?”。
她:“梨树”。
他:“没想到你们村这么美,可惜我错过了梨花,哪天我来玩儿,你让吗”?
她觉得这倒可以是今晚的报答,爽快地起说:“来吧,我领你在里面玩儿”。
他:“好好”。
声音里透着欢喜。
到了院门外那棵香水树下,院里的土屋亮着灯光。
他们站住了。
她不能让他进屋而难为情。
他轻声说:“进屋吧”。
她:“我看着你走”。
他:“好!”。
他转身往回走,身影即将要融入夜色了,回转身,见树下的小影子还在,他大幅度地挥舞着双手,然后跑起来。不见了。
她望了望夜空,想着他一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一个人路过她们路过的风景,那样要走很久,不禁怦然心动。
她进了房门,外间屋只有父亲,他仅仅抬眼皮瞅了她一眼,就继续看报纸。
和她预料的一样,没有惊讶她的晚归;没有打听怎么回来的;更不会出去接一下。
但如果是二姐,就另当别论了。太阳没落山他就会到车站等。
有人说父爱无声,父亲对于她无声且无形。
她也没和父亲打招呼,径直进了里间屋。她和妹妹的房间。
妹妹忽闪着大眼睛,关切地问:“你回来有伴吗”?
她:“有”。
妹妹:“想去接你,怕你不是今天回来,如果我没接到你,弄得自己不敢回来了”。
她相信妹妹说的是真的。
她换下衣服,到厨房洗漱了一下。
躺在被窝里,盯着窗外出神。
她猜测他走到哪里了。
他走到哪里了?
他已大步流星地走了一半了。
路过的村子熄灯的多了,只闪烁着几点昏黄的光晕。
他哼着刚刚自己唱过的歌,又背诵一遍她背过的诗。
夜风清凉,把他的头发飘起,他走出汗了。
走着不解渴,他跑起来。
大白杨一棵棵被他越过,他律动着,一点不累。
心情美,力量无穷。
远远地石桥在望。
卧龙快到了。
他加快脚步跑上石桥。脚踏桥面时不禁停下来。
站在垛口旁向远处望去,蜿蜒的河水像条白练幽幽地飘远。
河水不息,日夜奔流,它要到哪里去?
他离开了石桥,快步进了镇里。
街里很亮,店铺亮灯的不少,也有行人走过。
路过寄存处时,那家亮着灯。
他的自行车存在那里。
如果主人家熄灯,他就不打扰了。没想到主人还没休息。
他就取走了自行车。
有了自行车好比将士有了战马,他一路紧蹬从大街飘过去了。
出了镇里的密集区,往前进入小镇的“富人区”。
一座座青堂瓦舍一直联络到国道口。
这里开始昏暗起来,也肃静起来。
在他目视前方中发现影影绰绰有个人。
近了发现果然站着一个人。
就在他要经过时,那人叫了声:“大林”。
这是在叫他!而且还是个女声。
他捏了下手札。
自行车慢下来。
他看过去,再看过去。
他两腿一叉,支住了车。
那人也走上前几步。
他诧异地问:“杨老师你一个人吗”?
小杨子:“我没人陪。可不是一个人嘛”。
他:“你家就在这吧?太晚了,回去吧”!
说着要蹬车。
她抢上几步抓住他的车把。
她:“我一直等你回来,就是听你说回去”?
他知道她心里口快,色夜中她更泼辣,无畏。
他知道要费口舌了。
小杨子火辣辣的眼神,夜色也没盖住。像两团火焰,烧起来了。
她:“我不像有的人,诗情画意,可也磨磨唧唧。
我说心里话吧,大林。我喜欢你。我爱你。我要嫁给你”。
从没有女人劈头盖脑的如此热烈。
他有些发懵。
她既然开了头,就竹筒倒豆子。
她:“我就是开运动会时喜欢上你的。我虽然是社办老师,但我家,你看”,
她回身指了指后面的院落。
“看见没?亮白灯那家是我父母的。看见没?那个红灯的房子是我的嫁妆。
这套房子,按咱们的工资,十年不吃不喝也买不下来。
过日子要看实际。将来家务活我舍不得指使你。你就好好上班就行”。
这番话很实在,很诱人。
小杨子:“你不必急着答复,我等你信”。
但她没走。
期待地注视着他。
事出太突然,他措手不及。
他回头看着走过来的路,
一个女孩的模样渐渐清晰,她的一颦一笑,他怎么能放弃?
他一直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那就是夜晚的时候抱着她睡。
早晨,她在他的怀里醒来,他睁开眼见到的是她,和他生儿育女的是她。
如果这两件事与一个她之外的人做,他觉得那简直是生无可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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