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风意识到这些只是符箓分身,那少女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修为,当属罕见,若在平日,他不介意比上一场,但此刻不行。
他一剑挥出,眼前所有少女身影应声而碎,而后身形如风,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眼见他越跑越远,少女终于有些着急起来,大喊道:“等等!你是不是要去符宫?”
乘风在对面山坡上停住脚步,远远转过身来:“你知道路?”
少女高昂着脑袋,像一只骄傲的天鹅:“这山上可没有本小姐不知道的地方!”
乘风第一次认真看向她,目光扫过那鹅蛋小脸与如画眉眼,确认并不眼熟,心想她也许是碧玉堂某位真人长老的亲传弟子,否则这些年八宫游学为何从未见过?
少女见他不答话,自顾自又道:“你把画赔来,本小姐就告诉你怎么走。”
“怎么赔?”
“野草!”
乘风望着那片还在燃烧的野草,随手一挥,剑风过处,火焰纷纷熄灭。
可少女仍瞪着他,抬手将悬浮的画卷转了过来,只见那画中花花草草、远山流云,角落处一簇簇鲜嫩野草正自顽强破开泥土,野蛮生长。
乘风看了看画,又看了看那边草地,此时野草变成一片焦土,又要如何能赔她?
他再次掉头就走,懒得去想这少女到底是古怪任性,还是无理取闹。
少女声音远远传来:“不然的话,你就舞套剑法,让本小姐画一幅。”
乘风摇头:“现在没空,改天。”
“也行。”
少女十分干脆地答应下来,接着用力一挥,将那副未完成的画卷扔了过来。
乘风往旁一让,那画卷从身边飞过,往更远的地方飘去。
他犹豫了片刻,随后快步跟上。
矫捷的身影眨眼从山坡上消失,一位气度雍容的中年道姑在少女近旁现出身形,仿佛至始至终便一直在那里。
“望舒,不是说了让你悄悄给他带路,你怎么和他起了争执?”
莫望舒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撒娇道:“哎呀,师尊,他毁了弟子的画,弟子当然要教训教训他,就是时间仓促,没来得及打上一场。”
道姑细心将徒儿身上的草屑拍落,柔声道:“这位玉英弟子还算有趣,比那唐念青可强上太多,有空你可找他多多切磋。”
莫望舒嫣然道:“师尊放心,弟子已经和他约好了。”说罢又道:“弟子将玉英弟子带到禁地,日后莫不是要遭真人责罚?”
道姑目光望着远方,说道:“九霄师兄行事不择手段,全无远见,我若放任他乱来,这碧玉堂恐怕要毁在他一人手上。最近山中多事,你不妨去悬圃宫待几天,莫要受了牵连。”
莫望舒展颜道:“嘻嘻,那弟子就去悬圃找阿椿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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