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儿!况儿!”
玄况被玄度一连唤了好几声,才木愣愣地有所回应。
“怎么了,况儿?你在想什么呢?这魂不守舍的,跟丢了魂似的。”
“皇兄,对不起,我.....”玄况欲言又止,他心里百转千回,有许多话争先恐后恨不能脱口而出,却是一句也说不出来。
玄度凝神看着他,突然笑了出来:“瞧瞧,我的况儿呀,你就这么大点出息?皇兄只是给你区区一个夜明珠而已,你就这么大动静?要是往后把这江山都给你,到时候还不知你要怎么个反应呢?”
玄况一听,连忙左右看看,紧张地说:“皇兄,江山怎么好乱给的,何况,我是一个出家人,朝纲之事尚不该参与,何谈这江山...你这话莫要再说,让别人听去了可不好。”
玄度道:“怎么就不可以给?难道你不想同我一起守护父皇辛苦打下的这一片大好河山?难道你不想同我携手开创一个盛世王朝?”
玄况道:“不不不,皇兄,你不是我,你不会懂我的处境,总之,我此生只想做一只闲云野鹤,不曾有过半点僭越之心。还请皇兄明鉴!”
自小到大,他都被在无形之中被假想为皇储之位的争夺者,因为除了皇兄,就是他了。而偏偏皇兄病体时好时坏,朝中有些权臣就把筹码压在了他的身上,自是在背后打着他的名义暗箱操作,拉踩一番。因此总是平白无故被牵扯进权流旋涡,虽然最后知道和他没有干系,多少还是叫父皇母后有些失望。而那些原先倾斜皇兄那边的势力,对他更是严防死守,如果他表现出哪怕丁点对社稷的关注,就会被他们想方设法排挤边缘化。就这样,这暗涌起伏水深火热的权势洪啸一次又一次将他淹没于顶。他无时不想挣扎而出,逃离上岸。便有此番出家之举。
“云野闲鹤?这辈子怕是不能了,趁早死心吧。你是大凉的二皇子,是我玄度的弟弟,我在哪里,你自是要回到哪里。”
玄度脸色突然阴沉得可怕,冷冷说道:“现今我自感体健身强,便已上奏父皇,准你还俗入世,你做好准备和我一起回宫吧!”
“皇兄...为何事先不与我说一声?”事出突然,玄况一点心理准备都没,还要再说,却被玄度暴躁地打断。言语中更是不容商榷:
“好了,不要再说了,届时典礼结束,父皇就会下旨,宣你还俗。难道你要违抗圣旨,连父皇的话也不听了么?”
说完已是拂袖而去。
玄况一下被震在原地,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见皇兄发这么大脾气,丝毫不见平日里的温良谦恭。皇兄原是极其温和的一个人,从来不会这般强势对他。
只是此时他心境已变,自从忆起那个雪夜,便对皇兄再生不出那忤逆之心来。
缓缓踱步往回走,他垂着头,心里很乱,顿觉身不由己的深深无力感。
正在此时,有人来报,皇上有请。
玄况便去觐见父皇。玄度也在场。
皇上见二子比肩垂手恭候在前,便将边上一人指向二子说道:“这位是沈太傅,今后授佐你们的课业。原本度儿弱冠之后才行拜师之礼。只是正巧朕与沈太傅谈论到你们,便想叫你们过来让他看看。况儿,尤其是你,先前出家在外,课业想来荒废不少。今后回宫,要勤勉好学,多虚心请教沈太傅。”
“是!儿臣自当谨遵太傅的教诲。”言毕,玄况和玄度齐齐出列,向沈太傅行跪拜之礼。
玄况打一进门便是俯身垂首,此时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叩拜在地。
只听上首传来一个声音:“不必多礼,二位皇子起来吧!”
这、这个声音...好像在哪听过,玄况像是求证什么,忙抬起头来,登时炸了:“你你你....”
见玄况这等反应,皇上奇道:“况儿,莫非你和沈太傅早已相识?”
“回父皇,未曾见过沈太傅。”玄况有点虚。
沈傕也向玄况投来目光:“哦,可是我观二殿下有点面熟呀,当真没有在哪里见过么?”
“没...没有的事,沈太傅怕是看错了!”
父皇要是知道自己去过吾栖阁,会怎么想?是不是从此便在父皇眼里存了污点?
玄况急了:“这可能是我与太傅上辈子有缘吧,说实话,我观太傅也是有些熟眼...”
“哦~~~原来如此!”沈榷冷声道,神情淡漠,一双深眸扫了玄况一眼,便不再看他。起身向皇上告退。
皇上这边准了,同时对玄度说道:“你也回去吧,大婚在即,不可劳累!”
“是,儿臣告退”
玄况返身正要随玄度一起,皇上在后面叫住他:‘况儿,你留下来!’
“啊?”
难道是听错了?玄况愣愣地看向皇上。
“过来!到父皇这里!”
父皇真的在喊自己,玄况难以置信,忐忑上前。
打小起,父皇一直是他心中的信仰,一个标杆。大凉国的人人称颂的明君。是自己敬爱的父亲。可是,父皇从来更倚重皇兄,总是单独留下皇兄谈话,于自己甚少言语。他也曾和所有少年人一样,想得到认可,尤其是得到自己父亲的认可。所以他极力地严格要求自己。但凡听到父皇要求皇兄的事,自己督促自己也要做到。可是无论他做的多好,也从来不曾引起父皇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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