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誓约之戒
【二】
飞机到达A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行人午饭也来不及吃，直接就到了当地的警局。
刑侦组的组长李舜已经在门口等他们了，在带他们去办公室的路上，作为联络人的余潇把双方相互介绍了一下，谈到顾念的时候李组长惊诧地看了一眼走在最后的那个还一脸惊魂未定不停喝水的小伙子。
唐璟先把调查队早上初步的分析跟刑侦组全体介绍了一番。
李舜听完很不理解般抓抓脖子，“所以我们抓到他的时候，就能发现他家冰箱里泡着姑娘的指头？”
“还有一种情况是，这种心理偏差的犯人，很有可能还存在食人的倾向。”顾念已经喝完了一整瓶的水，现在面色轻松了很多，站在唐璟旁边，一边在白板上画着线索分析一边插嘴。
李舜张张嘴，重新反问了一遍，“……食人？就是吃……”
“泡椒凤爪。”谢筱鑫嘿嘿笑着伸出手指扭了扭。
唐璟对他警告地凌厉一瞥，“好了。”
“余潇，你留在这里继续交接文件，接通小许让他帮忙从数据库调受害人资料，越详细越好，思茵和大胖去重堪现场，小念去法医那，老何跟我找被害人家属，解散吧。”唐璟看了一眼表，迅速地分派了任务。
“喂，老大，为什么我是大胖啊你很坏哎！”谢筱鑫撅嘴吧。
唐璟哼笑一声，走到何谨初旁边去了。
“第二个被害人在的杨柳巷跟验尸房离得近，我跟顾念一起走吧。”谢筱鑫把资料翻完了，冲顾念打了个响指，顾念正把记号笔合上，愣着哦了一声。
“那我陪明警官去城南公园吧。”李舜把警车钥匙给了谢筱鑫。
明思茵走过谢筱鑫身边时响亮地啧了一声，谢筱鑫故作天真地冲她眨巴眼睛。
“你好点了吧？”谢筱鑫开着车，问顾念。
顾念已经重新开了一瓶水喝起来，顾念很喜欢喝水，办公桌上老是杵着一个超大号的保温瓶，谢筱鑫很是佩服，也不见他上厕所，都不知道喝到哪里去了。
“下了飞机就好了。”顾念没好意思看谢筱鑫，他下飞机的时候腿都是软的，全靠谢筱鑫抓着他后背的衣服把他给提下去的。
“哦，我好饿啊，你饿不饿，”谢筱鑫一边往车外瞧，“不知道附近有没有卖吃的，专属机就这点不好，没有飞机餐的，我要跟老大提一提……”
“呃……我等会要去验尸房的。”顾念提醒他。
“哦……”谢筱鑫忽然很贱地笑了笑，“我不用啊！”
顾念不知道该怎么回他，扯扯嘴角不说话了。
杨柳巷很快就到了，命案昨天才发生，虽然拉了警戒安排了站岗，仍然有不少吃瓜群众围在路口看热闹。
这里头车子也进不去，顾念下了车走去验尸房了，谢筱鑫墨镜一摘，出示了证件拉开警戒线，分外潇洒地进了现场。
法医等了半天，等到了个背着单肩小牛皮包，白色T恤黑色小马甲，扎着个小辫子的瘦高小青年，狐疑地拦住他，等顾念掏出了警员证，他再三检查了才带顾念进门。
顾念一边仔细观察着尸体，一边听法医读尸检报告。
尸体脖子里被绞杀的痕迹很平常，任何一种绳状体都能造成这样的淤痕。
他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捏起尸体的手腕，仔细观察尸体被切除的无名指伤口。
“手指的切面非常平滑，从根部切除，而且其他手指上并没有伤痕，”顾念略略沉吟，“看来切除工具是一种非常小巧的利刃。”
法医点点头，认同道，“嗯，像是手术刀之类的。”
“下手非常冷静熟练，凶手可能拥有医学背景。”顾念继续道，“目的性非常强，他就是为了得到无名指而进行杀害的。”
顾念来回观察着两具女尸，她们都非常年轻，身材相近，但是长相并不很像，一个长发一个短发，发型也不同，那么，共同点到底在哪呢……
他俯**，在第二具女尸面上认真地变换着角度看起来，他贴得极近，额角的碎发都要几乎沾到女尸脸上了。法医缩缩脖子。
“那个……周医生，这里……是唾液吗？”顾念伸出细长的手指，点点女尸眉心。
法医疑惑地凑过去，灯光下，变换角度才看见女尸额上，有一处细微的痕迹，貌似水渍的样子。第一具女尸留着刘海，没有人注意过她的额头，而第二具额头是露出的，但是也需要极敏锐的观察力才能看到这一处几乎快消失的痕迹。
“……好像是。”法医把眼睛从显微镜上移开，艰难地确定道，“……这……”
“他亲吻了她们的额头。”顾念叹了口气，总结陈词。
顾念来找谢筱鑫的时候，谢筱鑫正站在巷口，被群众围着，他正跟一个姑娘说话，一边在本子上记着。谢筱鑫长得非常英俊，一双大眼睛双眼皮深得很，又总是蓄着明媚而饱含荷尔蒙的那种笑意，用明思茵的话说，就是“一看就不是正经警察”。
他收了笔，挑了挑浓密的眉毛，“谢啦美女。”姑娘被他这一句说得笑红了脸。
谢筱鑫眉毛很浓，跟涂了墨似的，而且他很会挑眉毛，有一年年末局里吃饭的时候，他还表演了一套眉毛舞，差点把余潇给笑抽过去。他跟妹子搭讪的时候，很喜欢这么淡淡一挑眉，然后说最后一句话，效果十二分的好，人称“谢氏挑眉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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