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执拗，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便不再阻拦。只是哪天累了，不想找了，记得回来，灵山......永远都是你的家。”
此时的千慕，又哪里知道姜衍心里的千回百转，对啊，灵山是她的家，千慕粲然一笑，应道:“好。”
......
三祈峰上的结界时不时地涌现出一缕微蓝色的光，姜衍立在庙宫前被仙雾缭绕，山上的微风轻轻拂起他的衣角，腰间的禁步也就随之飘颻。
姜玦从庙宫中出来，见到姜衍孤身立在崖边像是在眺望着什么，不禁心中暗忖，想来这个时候的姑姑已不知云游在何方了。
“师父。”姜玦走到姜衍身边，躬身行礼。
“冼灵珠凝成了？”姜衍回过神来问道。
“是。”姜玦说着，端正了手上的漆木托盘，又道，“徒儿这便将冼灵珠拿去祝珸宫。”
“阿玦，你父亲生前，可曾对你提起过以往的事情？”姜衍望向崖边的霭霭浮云，突然问道。
“未曾提起过。”姜玦应道，想了想，又道，“父亲只说，他并非有意瞒我，我跟随在师父身侧修习仙术，若是想要知道，可自己去查。”
“如此。”姜衍喃声道，“你退下罢。”
“是，师父。”姜玦闻言，再躬身向姜衍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以往的事情......
即便是以往的事情，他也不过是置身事外的一人罢了。
姜衍想着，记忆不禁回到当年姜婴知晓事情原委后折返回灵山与他商议献祭一事的时候。
......
“姜婴心中没有天下，亦没有苍生，所要追寻与守护的，惟千慕一人而已。她所求的，便尽如她所愿。”
......
灵山的云雾遮蔽着山下的凡间人世，姜衍望不到她的身影，只知道她已与自己渐行渐远。
当年一袭红衣艳艳出尘的女子终是为一人换作了白衣，兀自往这熙熙攘攘的人世间投身而去。
百年千年，孤影流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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