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君说她得回闺房好好想想,芜仙就当真把自己关在闺房中,足不出户,没过两天院子里江二小姐不愿结亲秦质的消息就传了出去,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私事又一次成了金陵城内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小姐,吃饭了。”
“你和其他人分食,我不吃。”
“小姐……你好歹吃一些吧。”
映碧一遍又一遍敲二小姐的门,二小姐今日只进了早晨一餐饭,如今已经黄昏了,如此下去,身体怎么受得了。
“二小姐,你就开开门吧!”
芜仙捂着耳朵从床上半躺起来。
她这几日快被家里人逼疯了。平日最疼爱她的老太君都与她置气,后院里其他的夫人们嘴上也不忌惮地说东说西。
这也就罢了。
芜仙最忌惮的还是这婚事。
她的反抗似乎对婚事的进程没有任何影响,前两日秦家还以秦质的名义松开了金陵城金玉阁的新首饰珠宝,以亲近修补两家的关系。
芜仙瞅了一眼,不敢破规矩地扔了,只好收到暗处,暗自生气。
“二小姐,二小姐……”门外映碧刚刚消停的一会儿,又呼唤起来。
“如若没人吃,就将它倒了!”
突然,门外安静了。芜仙从床上起来给自己倒了杯热茶。
“瑶之,休得胡闹!”房门大开,晚风灌进来。
芜仙吓得一滞,父亲江大老爷负手站在门口,目光如炬瞅着好几日没见的女儿。
芜仙此刻还衣衫凌乱。这一遭吓得她干净整理衣褶,从圆凳上站起来,给父亲行礼:“父亲……”
“我才从江东巡游回来,就听闻你的事情。如今当真翅膀硬了?终身大事也敢胡闹?”
她撇了撇嘴。
“跟你祖母赔礼道歉去。”江老爷拍了一下桌案,“谁不是为你好?秦质是知根知底的,又满腹才华,今后走上仕途,还风光不了你一个官夫人?”
“光天化日不梳洗干净,邋邋遢遢,像什么话?”江老爷吞吐瞅她。这个女儿,从小失母,他不忍续弦,院子里始终没个人关爱,他忙于仕途,更少关心,竟把她养成了这样寡淡冷漠,忤逆长辈的样子。
说到底,他这个做父亲的也不能说全无责任。
他厉声,还是要管教:“还不快收拾好,去你祖母那里!”
……
老太君房里今晚的晚膳格外隆重而热闹,乒乒乓乓,汤罐餐碟摆上了红木圆桌,奴仆忙碌进出。天色已经暗下来,隔着窗,明亮灯火照得屋子亮亮堂堂。
芜仙好好听话打扮了一番,其实也不过理云鬓,换了身利索整洁的衣裳。跟祖母那日置气,一是她肺腑之言,二是无计可施横冲直撞地说了出来。
她一下子全慌了。
明空呢?
两面之缘,恐怕没两天他就将自己给忘了。等了十九年,她的这一世才枯木逢春一般重生,怎么可能另嫁?
“祖母。”芜仙走了进来。
江老太君坐在中央,一桌子丰盛的夜宴热气腾腾,她对孙女招了招手,让她坐到旁边来。
那日是她气急,失手打了下去。再想想与秦家是多好的婚事,先把瑶之嫁过去,时间久了她必定知道这其中的好。
芜仙没有反抗,顺势坐到祖母旁边去。她本就顺父亲的意思来这里给祖母赔冲撞之罪,更不能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了。
“瑶之,今日,咱们不说那些,好好吃顿饭,咱们祖孙俩也许久不曾谈心了……”
芜仙坐在旁边,等祖母先拿起筷子。
老太君目光中有些歉意,给她讲了从小她失去母亲,老太君将她带大。芜仙活了两辈子,自认已经是□□凡胎,为七情六欲所困扰。
老太君的养育之恩,她一分一毫都不敢忘记。
“一晃眼,瑶之都长的这么大了,也越来越漂亮标致。”
芜仙轻轻擦了两下湿润了眼眶。
老太君如今是六十好几的年纪,头发花白,皮肤起褶皱,一句话,眼角的皱纹就要褶好几下。
“好姑娘,”说了不提,还是不得不提,江老太君道,“你早点有归宿,你母亲才放心你呀……”
芜仙咬住嘴唇,颤抖,搁下了手上的筷子。
老太君粗糙干枯的手按住她:“好孩子……”
“听祖母的话,谁还能害你?秦家对你不好,不还有江家给你撑腰?”
芜仙埋头,不赞一词
老太君脸上的笑凝了,又想起什么来,纾解这份尴尬:“你看……这有多巧,刚刚去慧空寺求姻缘,姻缘就来了,这不是佛祖的恩泽怜悯所赐?”
芜仙微微抬了抬头。
慧空寺,那个总是身姿挺拔,面目如霜,严肃沉静的男人。这应该是佛祖赐予他们两个人重逢重遇的缘分才对。
老太君见孙女终于有了些反应,语气柔和了些,商量着说:“你看,十月十五是个好日子……我们,不急,不急。这秋意最好,你赶明儿去寺里还愿,时间也还有剩下的,你多与秦质那孩子出来走走,护城河畔,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什么?”芜仙一个激灵,抬起头来。
老太君欣喜:“你同秦质好好相处,多出去玩玩,总……”
不,是还愿。
……
三日后,正式启程。
江老太君怕芜仙看不开郁结于心,又怕她因为婚事不称心如意做出什么傻事来,原计划这行去跟去还愿的随从格外多。
“不了不了,不要那么多人。”芜仙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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