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绵的情歌在自动播放，昏暗的包厢被烛光照亮一方。年轻秀美的女人捧着一束娇艳的鲜花，双眸宛若盈盈秋水。
韩清站起身，陆之繁只能看到他挺拔高大的背影。烛光霎时被男人挡住，陆之繁眼前一片灰蒙。
此时要是拍张照，任谁看到照片中的两位主角都会由衷称赞一句“佳偶天成”。
旁观的众人犹如热锅里的沸油哄闹起来，不少人热情地拍掌，恨不得男神女神赶紧挑明心意。
“谢谢，”韩清笑着接过莫小姐手中的花。
陆之繁见状，扫了眼角落里那束自己带来的花。花折腾了半天，有些娇弱的花瓣已经焉了，哪里比得上女人手中新鲜娇艳的鲜花。
包厢里又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掌声。
韩清抱着花，说：“今天收到大家的心意，实在感激不尽。以后，各位生日当天，我都会送一束花，聊表谢意。”
莫小姐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生硬，她继续维持着笑意，但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失落。
韩清的一番话落在众人耳里，顿时浇灭了大家高涨的热情。还有人凝视着莫小姐的脸，盼望着她再说些话。
莫小姐收敛起失落的神色，笑道：“我代大家收下韩部的心意。”
几声谢谢从各人嘴里吐出，但语气都不如方才热情洋溢。
“韩部，我们不用，送给莫莫就好了。”
“对啊，我都结婚了，捧一束花回家，我老婆非烦死我。给小莫吧，小莫不还单着吗？”
旁人的助力更让莫小姐难堪，她连忙对那些人说，“我要这么多花做什么？”
气氛忽然变得尴尬，好在韩清的手机应时地响起，韩清看了眼来电信息，说了声抱歉，便推门出去接电话了。
韩清离开后，没人唱歌，没有吃东西，几人面面相觑。
陆之繁切了首歌，忧伤的情歌变成轻快的外文歌。
“欸，继续唱吧，小莫，吃点东西，都没见你碰吃的，”一人说。
轻快的曲子冲散了尴尬的气氛，大家回到最初的状态，包厢又开始有说话声和笑声。除了莫小姐脸色不太对劲，说自己不舒服提前退场，其余人各自寻乐。
陆之繁听到身旁两个女孩子在莫小姐离开后小声讨论。
“哎，我还以为今晚男神女神就能在一起呢。”
“公司不是有不成文规定，不允许搞同事恋情吗？韩部就算喜欢莫莫，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情骂俏吧。”
“也是，女追男，隔层纱，莫姐人生得漂亮，我不信韩部不动心。”
俩女孩继续说着闲话，唱歌的人继续唱歌，吃东西的人继续吃着，几个男同事在一旁拼酒。
陆之繁虽是陌生人，却是这群人里为数不多的男性，也被拉入游戏。酒局有男有女，一个喝得比一个猛。
陆之繁今晚的运气实在不好，无论大小点还是划拳总是输。
“又输了！”对面的一个女孩指着他。
“愿赌服输。”
陆之繁干脆利落地把一罐啤酒喝尽，他已经喝了不少，桌面全是空罐子，其中大部分是他喝掉的。
女孩们见他一饮而尽，纷纷鼓掌。
喝了一轮后，女孩们只想和陆之繁比，竟把最开始组织拼酒的那三个男人冷落，令他们显得有些多余。
其中一个男人脸色越来越差。
“只喝啤酒没意思，换白的吧，”那个男人说。
啤酒喝不醉人，但交替灌白酒，酒量好的人也难以抗住。陆之繁已经许久没有大量饮酒。
“喝啤的就好，喝白的待会要是喝醉了怎么办？”
男人说，“啤酒喝十几罐也喝不醉，玩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换白的。”
“行，”陆之繁笑着说。他一晚运气不佳，但心情很好，面对男人的刁难，也心平气和地接受。
女孩们退到一旁，不和陆之繁拼酒，在陆之繁和那个男人划拳时，主动地为陆之繁摇旗呐喊。
但陆之繁并没有时来运转，他从开始的连输几把到现在几乎盘盘皆输。
咽了三小杯白酒后，之前喝下的啤酒似乎和白酒发生反应。陆之繁的脸颊明显变红，面上也有了醉态。
“算了算了，别喝了。”
一女孩见陆之繁脸色不对，叫停了游戏。
陆之繁喝了不少酒，但他自己觉得还算清醒，直到接二连三有人问怎么样，他才开始觉得头晕目眩。
“你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喝多了？要不要帮你叫车回去？”
陆之繁摇摇头，在他眼里，说着话的这人面容有些模糊，但陆之繁并没有觉得自己喝醉了。
高中的时候，他白的红的混着喝都没事，陆之繁不相信今晚的这点酒会让自己倒下。
“躺一下就好，”陆之繁说。
他睡在最靠边的沙发上，刚躺下没多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陆之繁在洗手间里吐了两次，倒回沙发上睡着了。
包厢里的人走了大半，这时，韩清才推门进来。
“韩部，好多人都走了，大家以为你不回来了。”
韩清说，“总部有些事，刚回了公司一趟。”他看到躺在沙发的陆之繁，问：“他怎么了？”
“刚才他们一伙人喝酒，可能是喝多了。”
韩清看着桌面上零落的啤酒罐，还有陆之繁蜷缩在沙发上的睡姿，不由蹙起眉头。
韩清按铃，让服务员送来一杯温牛奶。他把陆之繁叫醒，催促他喝下这杯牛奶。
陆之繁虽然起身了，但眼睛半睁半合，或许连谁站在他眼前，喝下的是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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