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寒这时接了个电话,他拿起手机看的那一眼,脸色都变了。
卫曾谙猜测是他家里的电话,看着他快步走到阳台,拉上门,隔绝声响。
任凤洲来放下东西,若有若无地搭话:
“他最近家里有些事吧。”
卫曾谙点点头,下意识看向自己搁在桌面上的手机。
他的手机从没亮过,他并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但是父亲抛弃他,母亲恨自己的丈夫,连带着恨他入骨。
他一生凉薄,本来就无所谓了。
但是徐寒如光似火,无论在何处都会散发着光焰。
卫曾谙这样想着,轻轻但是虔诚地说:
“会过去的。”
任凤洲想要看清卫曾谙眼中情绪,但他很快垂下眼睫,清冷地拿起笔,重新抿上唇。
那场联谊晚会很快就到了,但是晚上寝室空调温度打太低的缘故,卫曾谙感冒了,发起低烧,嗓子烧的说不出话来。
徐寒差点把空调砸了,卫曾谙跟他比划:
不要闹。
随后他就去上课了,徐寒垂头耷耳的,下午时捣鼓起一口锅子。
黄瓷色的胆,是个炖补品用的锅,他还翘课去买了梨子百合,任凤洲看了,无奈道:
“你炖冰糖雪梨啊……”
“嗯嗯……”
徐寒蹲着看说明书,一米八几的身子,就差没围个围裙了。
下午时候卫曾谙回来过一趟,看见徐寒捣鼓的什么,徐寒遮遮掩掩的,任凤洲险些没看下去。
幸好卫曾谙没有深究,他将笑不笑地瞥了徐寒一眼,他的眼珠是琥珀色,连目光也像淡淡琥珀,所到之处涟漪轻拂。
任凤洲觉得,卫曾谙好像有点高兴的。
但徐寒是个二百五,他兴致勃勃的捣鼓他人生第一碗冰糖雪梨。
到了晚上,徐寒窝在寝室等冰糖雪梨汤,不小心错过和院花约定的时间,不知为什么楼下宿管又把院花放了上来。
她开口说话时,有股浓浓的鼻音,嗓音也有些哑。
卫曾谙在洗澡,徐寒正好盛了汤,准备走前放在卫曾谙桌上。
院花看见了,眼神一亮:
“徐寒!你怎么知道我这些天感冒咳嗽?”
“……什么?”
院花想起自己小姐妹早上说的那句“给她打辅助”,还以为是小姐妹特意跟徐寒说的。
满心欢喜,伸手接过去:
“我真的很开心!谢谢你,我会马上喝的。”
院花察觉徐寒手顿了下,疑惑抬头。
徐寒有些犹豫,院花毕竟是女生,他不想让她尴尬,下意识松开手。
院花欢天喜地地笑起来,脸庞娇艳如柳枝新芽,明媚地转换了季节。
“哗啦”一声,卫曾谙拉开浴室门。
徐寒心想,卫曾谙应当会想喝他亲手做的汤,这可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下厨”,他看他捣鼓了一下午,没理由不知道。
但卫曾谙只是看了他一眼,就默不作声地别开眼。
他眼里有许多,唯独没有遗憾,怒火,和嫉妒。
伸手摁灭浴室的灯,他无视了徐寒和脸颊红扑扑的院花,径直回到座位边。
徐寒突然明白自己在做什么。
他在讨好一个永远不会心软的人,等一辆多年前已停运的火车。
他在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也一样。
但是他终于彻底明白,卫曾谙不再值得他的同情和驻步。
他们的账,还远远没有算完。
徐寒抽完一包烟,天色渐沉,东方泛起紫粉交杂的颜色。
他拨了一个电话,言简意赅:
“那部戏,我接,但是所有的剧情都要按照我的要求删改——包括另一个主角的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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