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徐寒很强大，是内心底的强大，他喜欢一个人，就要让所有人知道，就要牵着对方的手，走在阳光下。
卫曾谙更绝，他心中的观念是非和众人完全是另一套。
他和徐寒在一起后，徐寒大大方方地购置情侣系上衣，卫曾谙冷淡地翻过，撇掉了目中无人的粉蓝系和庸俗的黑白配，留下几套勉强可以接受的色系。
走在路上，徐寒牵着他的手，有时候会在树荫下接吻，卫曾谙脸庞清冷，回应稀薄，但是柔和的目光中只有徐寒一人。
他和卫曾谙以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架势，在Q大开展了一段轰轰烈烈的恋情。
立刻有学弟学妹被重磅消息砸中，徐寒一边把头发抹的直楞楞的，肃然回应：
“我不明白卫曾谙有什么不好喜欢的，我就愿意跟他呆在一起，是他让我明白我的性取向。我是他男朋友，他也是我的男朋友，我跟他注定在一起，至死不渝。”
拿手作话筒，第二日转向了卫曾谙。
“听说你和徐寒学长在一起了？”
“是的。”
“所以这不是传闻，是真的咯？”
“嗯，毕竟这里是图书馆，所以如果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去……”
“等等等等！那你也承认你是同性恋？”
卫曾谙顿了一下，“同性恋？”
“是啊！”
“……没有想过，但是我喜欢他，就只是喜欢他一个人，并不代表我喜欢同性群体。”
卫曾谙礼貌的点点头，主动结束了这段对话。
他走过一个拐角，一道高大的身影猛地罩住他，徐寒从背后笑吟吟地挂在他身上，动作像是同性间玩闹，但比之又再亲昵一些。
但是有一件事，徐寒一直没有与卫曾谙说过。
任凤洲是他为数不多的知心好友之一，听他说过上万次。
“为什么我觉得卫曾谙暖不起来呢？”
任凤洲细心地问着细节：“为什么呢？”
“总是冷冰冰的，虽然亲他也会回应，抱他也……”
任凤洲不忍卒听，打断他：“说重点！”
徐寒摊手：“说完了，卫姑娘是座冰雕，捂不化的。卫姑娘那个性子，跟谁都能过，你有没有觉得？”
彼时他说完，任凤洲目色复杂地看了他一会儿，徐寒觉得他欲言又止，但良久任凤洲只是吐了口气，半开玩笑地说：
“这话可别让曾谙听见。”
徐寒确实没工夫跟卫曾谙说什么，他在和家里人出柜之后，徐家就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的所有信用卡都被冻结，现金在日复一日的使用下只减不增。
他不仅没有钱交学费，连在卫曾谙生日那天的礼物都拿不出手。
他找猪朋狗友支招，他们纷纷劝道：
“卫曾谙那个样子，哪里像是会过生日的？学费要紧。”
“不啊，就是因为他可能没有过过生日，我才要做第一个给他过生日的那个人。”
徐寒蹲在一颗石头上，一副坠入爱河头脑发昏的蠢样。
他的朋友们纷纷表示招架不住这个恋爱脑，找了由头都去了，留下一个叫潘旗的。
潘旗穿了件背心，肌肉夸张的鼓起，梳着背头，身上同时具备精英和地痞两大气质。
他笑眯眯地说：“身材不错，会打架吗？”
“打什么？”徐寒没反应过来。
潘旗拍拍他的肩，“打拳。哥们这有私活，来打拳吧，好上手，报酬高。”
卫曾谙得到这个消息已经是两周之后了。
起初他只是觉得徐寒最近早出晚归神神秘秘，但是徐寒每个白天都精神恹恹的，每天都裹着长衣长裤，不让人看见。
直到一天徐寒带着青红的嘴角回来，卫曾谙终于忍不住了。
他辗转几度，找到那个给徐寒“介绍”工作的潘旗，言简意赅表明来意。
“啊……他在做什么啊……”
潘旗闪烁其词，想要蒙混过关，但是他看见眼前这个漂亮清冷的不像话的男生眯起眼，冰冷锋利地注视着他。
“……”
潘旗表示压力有些大。
最后潘旗接了一通电话，他只来得及告诉卫曾谙周三晚上22点整，东柳街走到底俱乐部见。
顺带着求爷爷告奶奶让他不要声张。
卫曾谙懒得回他，一想到徐寒可能会收人唆使，背着他做没脑子的蠢事，他就烦的恨不得把徐寒身边的猪朋狗友通通枪毙，来个清君侧。
卫曾谙几乎是捱到周三，徐寒前脚才走，他后脚就打车去了潘旗口中的“俱乐部”。
准确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俱乐部。
入口漆黑，墙壁上涂满鲜红的鸦，依稀有些穿着暴露却不色&情、浑身上下彰显着肌肉美的女人路过。
一条幽暗楼梯蜿蜒入地下室，这条路像是很久没有人走过，坑坑洼洼，甚至还有破碎的入场识别装备。
卫曾谙咬牙支撑着自己往里走。
直到走过一个拐角，一切才如复苏般，喧闹声突破天际。
尖叫声交织在一起，贲张的血脉，每一次血肉横飞都伴随着高过一浪的兴奋尖叫。
“打！打死他！”
“干他！他娘的！打死这个狗儿子！”
擂台上的人没有戴任何防伤装备，不要命地把对方往死里打，一方才略显疲态，就被抓着头发脸对着膝盖死死摁去！
“……”
卫曾谙目光凝住了
直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抬起来，他才自己都难以察觉地松了一口气。
——黑拳。
卫曾谙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徐寒会来打黑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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