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韩冰总觉得恍惚间又回到了从塔木陀回来的那段时间。
生活就在铺子和家的两点一线中循环,无比的轻松,无比的愉快。而且这次,他再也没必要费心对吴邪隐瞒什么了,这让他走在路上都想哼歌。
哪怕是去找当初三爷不在时敲过潘子竹杠的那些土耗子的麻烦时,韩冰脸上也总是挂着轻松愉快的笑容。
至于那是不是五年前的事,那些人是不是争先恐后地找潘子登门道过歉,吴邪是不是不再愿意在生意场上使用暴力手段,这些事全都被韩冰主动忽略了。
毕竟他记仇。
这倒无意间让他的凶名传得更广了,几乎半个长沙城连带一小半杭州城都知道吴家那个神经病回来了,而且比以前更神经了。
他不笑的时候还好,一笑就有人要倒霉。
这时候你最好祈祷疯潘,吴小佛爷,王胖子和花儿爷中有一个人在附近,这样他还能收敛一些。
但其实最能让韩冰收敛的,还是另外一个人,不过那个人平时不喜出面,也就鲜少有人知道这一点。
那就是吴家二爷,吴二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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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都知道的人,而是你压根不知道他都知道什么的人。吴二白,就是这样一种可怕的人。
也许他知道的已经超出了吴三省,甚至已经超出了吴邪,也许他什么都不知道。
但他永远只会端着茶杯坐在那里,推一推眼镜,淡漠地看着你。让你觉得,你这辈子也不可能看得清他。
在你不触到他的雷区的时候,不管你再嚣张,他也会很沉得住气地按兵不动。可你如果踩线了,绝对会被不着痕迹地收拾得一点脾气都没有。
可问题在于,不熟悉他的人,根本不知道那条线在哪。
虽然在对付九门的“看不见的敌人”这件事上,吴二白给予吴三省和吴邪的容忍度和“自主权”是极大的,但韩冰一点也不希望因为自己的不坦诚而引起二爷的疑心。
只是想想吴二白看他的眼神,韩冰就觉得一股凉气从脊梁骨直窜到头顶上。
但这一关必须要过。既然要过,主动点或许还能让二爷别那么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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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两个月来,吴邪的行踪总是有些诡秘。
潘子察觉不出来,因为吴邪还在维持着生意的正常运转。
“吴三省” 出现的渐渐少了之后,生意的重心就从长沙转移到了杭州,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潘子能够每年挤出几个月的时间去巴乃。
但也就导致了,每次从巴乃回来,潘子都要处理手头堆积了几个月的事情,忙得无暇留意吴邪一些反常的表现。
韩冰当然也在陪着潘子一起忙碌。但他毕竟知道得比潘子多太多了,所以一些风吹草动的事情都能让他意识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正在发生。
比如吴邪租下了玉皇山里一间老旧的房子,说是没事的时候想去拍一拍晚霞和日出。
比如过年的时候,看到吴邪用粉底掩饰自己的憔悴。
韩冰难以想象吴邪都在忙些什么。
也许和那个竹筒里的“口信”有关。韩冰很希望那个“口信”中携带的信息没有受到他的误导,毕竟这几乎是目前唯一的希望了。
如果这次也失败了,大概只能寄希望于他有朝一日爬到够资格进入“家”的地位,然后绑着炸药包去当人弹了。
这估计也用不了太久的时间,六七十年也就够了。韩冰讽刺地想。
想到那个口信,一样的竹筒,韩冰在小张哥那里也见过一个。这让韩冰想起墨脱壁画上那个被蛇咬着的人形,心中很是不舒服。
一派祥和的长沙城之中,韩冰很清楚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韩冰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只希望能从吴二白那里得到一些提示。当然,这也就意味着,他还是不得不和吴家二爷动一点小心机的。
韩冰站在吴二白家门口,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心里竟比当年在塔木陀时还要紧张。
“这大过年的,我怎么有种我要完蛋的错觉。” 韩冰喃喃念叨着,轻轻敲响了吴二白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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