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粹的孩子,生而有罪。
利维宽容地笑了,也许是因为我看起来快要哭了。
“嘘——看着我,艾蒂安。”
于是我的目光完完全全被锁定在比我还要深邃的墨绿色眼眸中,看着它们越来越近,直到眼睛的主人合上眼皮,而我的唇边一片干燥的冰凉。
他吻了我。
那个吻干净又纯粹,就像他经常安慰我用的动作一样。
“你只需要知道,我和你做朋友,因为你是艾蒂安。和你的父母没关系,和你的成长经历没关系,只因为你是你。”
“谢谢你,利维……”
“为什么要谢我,我喜欢你这样的朋友,是因为你,不是因为我。”他伸出两根手指弹了一下我的额头,我吃痛地缩了缩肩膀,跟着他一起笑了出来。
走出巷口的阴影时,一轮银色的月亮正悬挂我们头顶,甚至比之前更加明亮。
利维拎起那瓶我送他的酒,走在前面,背对着我冲我挥挥手,仿佛在和前面的人打招呼,可是街上空无一人。
一个孩子向着朝阳迎面跑过来,他的父母跟在身后,佯怒般地叫着他的名字。小男孩停住脚步,歪着头看了看有些疲惫的利维。
他的父母跟上来,于是他开心地牵起他们的手,一家三口有说有笑地走来,他们穿过我们的身体,渐行渐远。
我看不到前面利维的表情,只能看到他高举的右手,在和他的童年说再见。
“利维,我要去罗马了。”
“嗯。”他放下右臂,回过头,嘴角扬起,“旅途愉快,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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