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谈微微眯眼，眼底有些不耐，“什么？”
小麻烦精事儿多，还非要扯着他的袖子，让他看那只王八。
“看起来能活很久的样子。”池颜目不转睛。
宋谈还没说什么，又听见她紧接着道：“我要养！我不一定能把你送走，但它可以！
”
“……”
气氛一度尴尬。
一边的程助理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非但见到了池颜在车上一路吐槽宋总的场面，现在还听到这么一句。
他觉得，他应该赶紧撤。
但是宋谈显然是没耐心了，他本来就算不上脾气好，直接单手把池颜拎回了车上，她醉得连站都站不稳，一路全挂在他身上，一坐上车就不停地吐槽宋谈。
“你干嘛呀。”
“你拉我干嘛。”
“男女授受不亲你不知道吗，我手臂都被你摸红了呢。”
“哦，你这种人肯定不知道。”
司机透过后视镜，悄悄观察宋总的脸色。
男人微微后靠，闭目养神，深邃的脸被照进车里的路灯割裂，半明半暗。
完全免疫。
好像习惯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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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去的时候一样，回来的路上伴随着池颜的叫嚣，只不过清醒的小孔雀成了南极小企鹅，走路东倒西歪，都晃成了这样，小嘴还叭叭叭的不消停。
宋谈抬手拽了她一下，没拽动。
池颜抱着驾驶座的椅子，死活不撒手，“坏人别碰我，我不要和你住！走开！”
宋谈双目微沉，“不和我住？那就只有睡车上了。”
池颜大声道：“我不要你，我要王八！”
她的声音太过嘹喨，四周又太过安静，甚至产生了一点回音，“王八”两个字回荡不休，显得意味深长。
宋谈：“……”
他抬手揉了揉眉骨，显然头一回面对这种情况。
沉默片刻，宋谈深吸一口气，终于弯下腰，手臂穿过她的双腿下方，将她抱出了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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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还没完。
池颜一身酒味，回去之后就开始吐，吐完了就趴在床上不动了，宋谈亲自给她放了水，她摇摇晃晃地进去，里面很快就传出一声巨响。
宋谈站在浴室外，屈指敲了敲门，沉声道：“池颜？”
里面没动静。
不知道是淹死了还是摔死了。
半晌，里面才传来她一声哼唧，“嗯……”
宋谈抬手，再次按了按眉骨。
商业上的事情再游刃有余，面对这小麻烦精，也有点没辙。
他忽然想起池家刚把池颜交给他时，说的话——
那时的池颜穿着吊带超短裤，一脸不爽地坐在沙发上玩手机，一副沉迷网络的叛逆少女模样，池夫人和他说：“我们家颜颜脾气不好，你要是忍不了她，也不必太客气，要是有什么事情……实在没辙，我回头再来教训她。”
一个小姑娘而已，宋谈没觉得自己养不好，池家只有这一个女儿，比起所谓的“麻烦”，他更看重实际的利益。
和他父亲一样，宋谈无疑是一个很合格的商人，所以在竞争上，他的弟弟远不如他。
但经历了今晚，宋谈大概懂了。
他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
很快，住得最近的许嘉婷就赶了过来，听说池颜在浴室摔了，她连晚礼服都没来得及换，直奔浴室，把池颜从浴缸里捞了出来。
里面传来某人发酒疯的声音，许嘉婷哄了半天，发现池颜三句话绕不开“王八”。
许嘉婷简直一头雾水，不知道她突然对“王八”有什么执念。
宋谈静静站在阳台上，摁灭了手上的烟，又给司机打电话，“开车过来，今晚我去海名苑住。”
挂了电话，等司机来的空当，宋谈打开微信，点开了和池颜的聊天界面，给她留言：[以后不许再碰酒。]
顺便配图——池颜喝醉之后葛优瘫的样子。
很丑，应该可以让她长长记性。
宋谈正要退出微信，手一滑，点到了池颜的头像，自动跳转到了另一页。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她的朋友圈，有点好奇她平时到底在干什么。
池颜：【想做一棵平凡的小草，今天你踩我头上，明天我长你坟上。】
“呵。”他眯起眼，冷冷地笑了一下，破天荒地留言——
【多碾几下，就没有明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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