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自信不知道从何而来，可能学艺术的人就是这样，浪漫缺乏理性。”
不合时宜的，张烨突然想到之前看的电影。
多么幸运，他的Monica回来了。
“我可以分一点我的理性给你。”张烨走到林子衿身旁的椅子上坐下。
“报酬是，教会我这个理科生一些浪漫。”
他的双手勾上了林子衿的脖颈，把人拉向了自己。
“可以吗，大艺术家？”
林子衿用鼻尖碰了碰张烨的鼻梁。而后在他眼皮，脸颊，嘴唇上，落下细密的吻。
“Babe,My pleasure.”
每个人的高中都应该经历一次晚自修停电。
尖叫声，哄笑声，窃窃私语声。一切声音都会在教室里放大。
打破日常的感觉很好，像夏日的Crush，短暂而热烈，却让人永远铭记。
尹轩的此时的座位正好在窗旁，月光斜斜地洒进来，照在他写了一半的练习卷上。虫鸣被晚风吹了进来，教室里的窃窃私语渐渐响了起来，该去找老师问问了，他想。
其实他很享受这样的时刻，这样可以肆意放空自己的时刻。他想让教室就这样永远漆黑着，同学就这样永远吵闹着，好像青春永远不会过去，他们不必面临那些既定的离别，梦想和远方永远都在等待着。
可夏沁沁已经出去找老师了。
过不了多久，教室将重回光明，四下即将只剩下翻书声和笔摩擦纸面的声音。
这样并不坏，但现在更好。
尹轩趴在桌子上发呆，没注意到慕景铭已经悄悄走到他身边。
“副班长，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尹轩一起抬起头，就对上了慕景铭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
“反正现在学习不了，我们到外面看看？”
确实，因为停电，在教室里也没事做，很多学生就走到走廊上看月亮聊天去了，教室里已经空了一大半位置。
尹轩听他这么一说，觉得出去走走也挺好，就乖乖站了起来。
慕景铭看尹轩这个好学生，竟然被他撺掇成功了，胆子就一下子大了起来。
他在一片漆黑里，凭着月光，抓住了尹轩的手。
“你……”尹轩正想出声提醒，可又转念一想，这教室漆黑一片，教室里也没什么人，倒是也没什么好欲盖弥彰的。他也就随他去了，在心里默默地骂了他一句“得寸进尺。”
谁能想到，慕景铭得寸进尺的还在后面。他把普通的牵手，硬是改成了十指相扣。他的手指紧紧地扣住尹轩，热度源源不断地从指缝里传过来，尹轩觉得，这人仿佛是怕自己跑了似的。
“我知道一个看月亮的好地方。”
“还得回来晚自修，你要去哪里？”尹轩怕他不出声，慕景铭能把他拐到学校外面去。
“不会，很近的。”
说着，慕景铭就把尹轩带到了钟楼里。他们班的教室离钟楼很近，来回不过三五分钟，这里确实不算是个出格的地方。
钟楼的墙壁上是各届学生留下的涂鸦，有一只眼睛让尹轩格外印象深刻。那明显是个女孩的眼睛，眼睛里星光闪烁，睫毛细长又密，眼尾的地方藏了无限的温柔，还绽放出了一朵小花，创作的人没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是龙飞凤舞地写了一句“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在旁边，这就是高中生笨拙而青涩的浪漫，大概。
“尹轩，来这边。”慕景铭站在钟楼的圆窗旁，出声说道。
尹轩听言走了过去。
这确实是个看月亮的好地方。
月色清朗，四下无人，钟楼的背面是学校的后山。以往青翠的山峰现在隐匿在黑暗中，远处的星辰散发着微光。钟楼里有说不清道不明的陈旧味道，斑驳的墙面和覆着微尘的木质地板，这里的时间仿佛静止了。
“副班长，这里是个好地方吧？”
“嗯。”尹轩坦然道。
“那作为交换，我得要点回礼。”
“你这是强买强卖。”尹轩笑了，转头望向慕景铭的眼睛，“你想要什么？我可根本不知道学校里的隐藏地点。
“你猜我想要什么？”
月光从小窗洒进室内，照亮了慕景铭一半的鼻梁。他的眼睛也乘着月色，嘴角是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让我答应你？”尹轩直白又单纯地问道。
“不。”慕景铭走近了尹轩，“这个你可以慢慢想。”
“我现在想吻你。”
“不推开我我就继续了。”
尹轩已经能感受到慕景铭温热的鼻息，他佯装出的理智节节败退。
他确信，只要他表现出任何的抗拒，这个吻都不会来临。
也许是月色太好，又也许是停电带来的兴奋感尚未散去。
也许是钟楼的气氛太好，又也许是慕景铭说话的声音太温柔。
也许是慕景铭身上的柠檬味太好闻，又也许是他根本就不想拒绝这个人。
尹轩没有动，只是闭上了眼睛。
慕景铭得到了允许，便就双手捧着尹轩的脸，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下一吻。
没有深入，没有缠绵，没有**与无休止的渴求。他只是近乎于虔诚地亲吻了他喜欢的小男孩，而后乖乖地放开了他。
“用今晚的这一屋的月色换我们副班长的一个吻，真好。”慕景铭狡黠地笑了。
尹轩思绪乱得很，不知如何接话。只是转移了话题：“快回去吧，还要晚自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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