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过后，叶然又和夏焱约着一起去了两次图书馆。
一班的作业量相当繁重，但过了初七就即将开学，夏焱只得疯狂地奋笔疾书赶进度。
叶然抬了几次头想张口喊她，但她看到夏焱正在一脸专注地在做题不忍打扰，只得集中注意力到自己的卷子前，看着做错的数学题发呆。
等到夏焱写完了一份试卷，转过头看到叶然双眼发直看着前方，拿笔帽戳了戳她的脸道：“你怎么了？”
叶然愁眉苦脸地叹气：“有几道数学题，我怎么都算不对。”
夏焱闻言，凑过头来看叶然的卷子：“我来帮你看看。”
理科高材生做起文科数学卷子完全是小菜一碟，叶然连忙开心地连连点头，就差摇着尾巴喵喵叫了。
夏焱拿过叶然的卷子，对着她指出的几道题算了一会，笑了起来：“其实你犯的都是很简单的错误，过来看。”
叶然顺着她的指示看自己写的答案：“你看，这道代数题，你在这一步用错了函数。”
叶然的头上流下一滴汗。
“这道几何题，你的辅助线做错了，它要求的是做最短距离的辅助线，是藏在后面这一条。”夏焱在试卷上画了一道线。
叶然的头上流下两滴汗。
“这道排列组合题，你理解错题意了。”夏焱用笔在题目上圈了一下：“这是一道均匀分组题，但你用了全排列的公式去算。应该把这个公式再除以2，去掉重复计算的部分，才能得到正确答案。”
......
等夏焱讲解完毕，叶然已经满头是汗，她除了窘迫羞愧之外，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虽然早就知道夏焱成绩很好，但这还是叶然第一次亲身感受到她的学霸光环。夏焱做题时认真专注的表情，讲解时一丝不苟的神态，都好像在提醒着叶然，自己要追上她的脚步有多么困难。
夏焱像是感受到了叶然的情绪波动，安慰她道：“叶然，其实你的基础知识不差，就是做题时得更加细心才行。你要记住，数学是由细节决定成败的。”
夏焱看着叶然垂头丧气的样子，真像极了一只耸拉着脑袋的小猫，忍不住摸了摸叶然的头鼓励她：“你也不要沮丧，现在才高二，离高考还早着呢。早发现问题就能早解决呀，以后做题时多加留心，你的数学成绩一定会变好的。”
叶然嗯了一声，轻甜的嗓音里还是带着沉闷：“夏焱，你有想过考哪个大学吗？你的成绩这么好，会去冲击最有名的那几所学校吗？”
那几所学校，要么在北京，要么在上海，离宜城都很远很远。
夏焱歪着头想了想：“我是肯定不会去外省的，那样的话陪伴姥姥和妈妈的时间就更少了。我就考省会的申城大学吧，其实我不喜欢把目标设定的太高，给自己过大的压力会让我感到焦虑。”
“申城大学啊......”叶然喃喃自语。这是省内唯一一所在985名单上的综合型大学，除了冲击外省名校的学霸们，整个省内高考学生的目标几乎都是这个学校。
一中门口告示板上往年的成绩榜上，文科班考上申城大学的大概是20来人，而叶然在班上的名次恰好总是在20到30名之内波动。
只要她能把数学成绩提升上去，就很有希望和夏焱考上一个大学了！叶然心中奋斗的小火苗顿时熊熊燃起，把她的胸膛都烧得热血沸腾，斗志昂扬地拿过夏焱手中的试卷开始重新做题。
等夏焱赶完了寒假作业，两个人一起走出图书馆的大门时候天色已经全黑了，来接夏焱的司机把车停在不远处，正站在车门旁向她招手。
叶然跟夏焱道了声“再见”，准备去推自己的自行车。
夏焱拉住叶然的胳膊：“你知道下学期开学后，我们周六上午也要上课了吗？”
叶然嗯了一声：“以后只有周日可以在家休息一天了。”
夏焱凑近叶然耳边小声道：“所以我们可以在周六下午找个地方，我给你补习数学。”
她眨眨眼睛，带着摄人心魄的笑容向叶然发出邀请：“叶然，我们一起努力，考上申城大学吧！”
心中的想法被喜欢的人对着自己说了出来，这种心有灵犀的幸福感让叶然觉得自己恍如梦中一般。她呆呆地看着夏焱走向司机的背影，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答复她：“好，一起去申城大学！”
看到夏焱回过头冲着自己眉眼弯弯地笑得明朗，叶然又追问道：“我们去哪里补习？”
夏焱已经走到了车边，司机一手接过她的书包，一手打开车门。她对着叶然把食指放在嘴唇前比了个手势，侧身坐进了车里，挥挥手离开了。
叶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转身走向另一边的停车棚。她抑制不住自己满心的喜悦，骑车到家的路上都收敛不住脸上的笑容，直到进家门之前才强迫自己恢复正常。
一起去申城大学！这是她和夏焱两个人的约定。
很快就要开学了，晚上睡前叶然整理书包时，头一次觉得让她苦恼的数学书没那么碍眼了。
叶然躺在床上给夏焱发短信：“以后我们周六下午去哪里学习？”
夏焱过了一会才回复：“我还在和沈墨商量，决定好以后告诉你。”
叶然兴奋的心情瞬间滑落到谷底，原来这不是她们两个人的单独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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