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好吧，你先回去吧。”
牧简起身正打算离开，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又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他想起什么，问：“你，你不会要和我哥说吧？”
顾宜然憋笑：“小伙子很上道嘛，已经弄懂我做事的套路了，你们哲学里怎么说的，解决问题要抓住主要矛盾的主要方面。”
牧简心中一股气堵在胸口，又回去在椅子上坐下，气冲冲地说到：“要说什么快点！”
顾宜然又慢悠悠地看了一眼他惨不忍睹的成绩单，笑道：“之前虽然就已经预料到你的成绩可能不太好，但没想到居然能这么差。这个差法也是奇葩，除了英语，居然每一科整整齐齐地排到了班级的倒数第一，可以啊小子！”
牧简让他说的有些脸红，但是气势不能垮：“我，我……成绩差怎么啦，成绩差就要被嘲笑啦？成绩差就没有人权啦？”
“诶诶诶诶，别扯到这么高的话题上去，我没有要嘲笑你的意思，别激动，放松一点。”
“那你来找我过来干嘛？”
顾宜然正了正身子，放轻了声音，道：“我问得深一点啊，你对自己的未来有过打算吗？比如想在私企工作？想考公务员？还是……想和你哥一样成为一名医生？嗯……简单一点的话，你有没有幻想过你长大以后的生活是怎样的？”
谈到牧九，牧简的眼睛亮了亮，而后又马上暗下去，他有些灰心，摇摇头：“这个……好像没有。”
“我的小炮仗啊，”顾宜然好像叹了口气，“人生有无数种出路，没有哪一种是捷径，更谈不上评论他们的好坏，读书不过是最普遍、最稳妥的一种。我认为想要追求自己的理想生活方式，重要的是找到自己合适的道路。成绩好不意味着成功，当然成绩差也绝不代表着失败，世界上哪有这么容易又简单的事情啊？”
顾宜然看着他的眼睛，顿了顿，继续说道：“但是，想要自己决定自己的道路，这有一个必要前提条件，就是你必须清楚你未来的方向和目标以及你自己想要生活的具体模样，并且有为之付出努力的毅力和决心，这样你才有权利决定自己什么才是最适合自己的成长的方式，才有资格有恃无恐、坦坦荡荡地走下去。”
“比如你最近玩得好的邱强，他是体育特长生，梦想是成为一名健身教练或者体育老师，他的文化课成绩虽然也不算优秀，但是折算上他的体育分数，上一个体育重点高校没什么大问题。那你呢？你有想过自己的退路吗？你很在乎你哥哥对你的看法吧，难道想让他照顾你一辈子吗？”
顾宜然循循善诱，脸上没了笑意，只有凝重和忧愁。
他很少有这样严肃认真的时候，牧简被唬得愣了愣，呆呆的看了他几秒。
良久，他微微低下头点了点，小声的说了一句：“哦……我，我会认真思考的。”
气氛霎时间凝重起来，顾宜然此时却突然流里流气地笑起来：“你觉得刚刚这段话怎么样？是不是挺有哲理的？是不是显得我挺深刻？我今天追剧的时候看到的，觉得还成，现在一看效果还不错嘛。你回去以后不要透露给其他同学，我还要反复多利用几次。”
牧简猛地抬头，怔了几秒。
待反应过来，刚刚涌上心头的那一点沉重瞬间烟消云散。想起刚刚自己的样子，羞耻瞬间涌上心头。他有些气急败坏，道：“你你你你你你你，居然……”
话卡在嗓子口，却什么也说不出。
好像也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地方。
顾宜然靠在转椅上转过身子，拿着成绩单又看了几眼,笑着说：“好啦，别你你你你你你你了，给我去把唐宇恒叫来，记得刚刚的话别给我透露出去啊。”
牧简心情复杂，哼了一声，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走了。
他不知道顾宜然这些话是专门为他准备的，还是真的要说给班上的每个人听，但是在他身上的确每一句都适用，他没有任何理由辩驳他的质问。
见牧简的身影消失在办公室的门口，顾宜然的表情严肃下来，他想了想，拿起手机拨出了牧九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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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医生今天终于出现啦☆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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