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吸取精气成精，成了精后受伤也会流血。
敖汤瞪大眼睛：“那你还拿着它？”
“短时间不会。要长在一起，把周围的组织同化一些才会。”我说，解开表带向敖汤展示变盘背面，“应该是伸出触手扎入生物体内部再吸收精气的。”
表盘的背面有一些短小的触手，灰黑色，密集。有些在刚才被斩断，流出血液，它们留在树枝内的则正使树枝看起来也在流血。有些还完好无损，正在努力生长，伸长，试图触及我的手指。
敖汤催我赶紧把表收起来。
我走回店里，把表放在了无生气的柜台上。
手表又开始笑。因为流血，它的笑听着有些虚弱，断断续续。
“这也......太恶心了吧？”敖汤偏过头不去看表盘，“我奶茶都快吐出来了。”
“你们要收回去吗，证物？”我问，抽出餐巾纸拭去指间的血液。
“领导说要收。怎么，你还想留着？”
“留着倒不至于，就是想在研究一下，处理清楚了还能卖钱。”有精魂的旧物价格翻倍，在阳世旧物价格的基础上视成精年份而定。
“掉钱眼里头了？”她依旧躲得离手表远远的，知道我找了个保险的盒子把四块表都收起来才凑过来敲我的脑袋表达骂意。
我忽然想到，敖汤怕触手类的东西？
“你怕触手？”我问。
她发了个颤说：“你就不能不提这种可怕的东西吗？”
我本来还想再问问，但想到有些恐惧的来源是很不美好的记忆，就算了。
第二天一大早，敖汤小心翼翼地捧走了装表的盒子。
过来几天她带来的警局给的报酬。
银子。
我盯着她甩到桌子上的一堆银子发愣。二十两银子，换算成现在的流通货币应该是三万？
“老板问二十两银子够不够，不够她明天再补，手上没那么多现银。”
“够了。你们领导，真的是四十几岁不是四百多岁吗？”我问，“你没跟他说鬼市现在收现金也能转账扫码吗？”
“我说了，她说还是按老规矩来比较好。”敖汤甩甩尾巴，“鬼市有这种老规矩吗？”
“有，清朝的时候定的，查事五两银子起步，杀人案二十两。”
但这规矩建国后就没人管了，外祖母在鬼市都没收到过银子。
也不知道这位警察局局长看的是那年编写的鬼市买卖指南。
“那就是说，我那顶头上司还是认这是桩杀人案咯？”
“应该是了。”我说，“这种事骗人可以，骗鬼市不行。”
外祖母以前说，鬼市有它自己的道，只接受等价的交换，管你是什么三界的大人物，骗了鬼市就会倒霉。
既然对方按清朝的规矩给了钱，我就按清朝的规矩把银子分了几份。三两给桥头的珠宝店，答谢让我查监控。五两等矮壮的摆渡人划竹排过来时付给了他。拿到钱的人表情都很震惊且愣。
还有二两我让敖汤带回去：“半两付给你带我去看尸体，半两付给警局允许我看尸体，半两付个那个小年轻借刀，还有半两付给医院，是用他们刀的钱。”
“这么麻烦？警局的钱就不用了吧？”
“按书上来的。”我指着桌上摊着的古书。那是我从书柜里翻出来的清咸丰年的《幽冥买卖指南新编》。说实话，里面的很多分配标准放在今天并不合适，百年间银的价值与人的观念都有了变化，但我又找不到其他以二十两银子为分配基础的案例参考，只能跟着它来。
“这书我妈手上也有一本。”
敖汤翻开书看了两眼，说她不打算辞职了，在警局好好干活等着发工资，费点力气好过费死脑子。
我笑着看她一边继续翻书一边骂规矩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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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个封面，看着像Word做的......
这桩杀人案先告一段落，写不来，原谅我没写好
至少摇尾巴的龙还是很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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