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磊”这两个字让韩戈想起了面前的青年到底是谁了。
“你是……潼潼？”
他不确定地问。毕竟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也是五六年前的事了。
谢潼用力地点了点头：“是，我是谢潼，我哥呢？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儿吗？”
韩戈动了动被谢潼用力攥着的胳膊：“你先松开我再说，行吗？”
谢潼这才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过激了，立刻松了手，并连声道歉：“对不起，我太激动了。我找你好几天了，所以……”
韩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没事，我前几天刚好休年假，所以没在公司。”
说完，他又抬手看了眼手表，斟酌了一下说：“我现在有点赶时间，上班快迟到了，这样吧，我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午休时间，你还在这儿等我，行吗？大概十一点半左右。”
“好，好，我等你。”
谢潼瞬间觉得自己找对了人，连连点头。
“不客气，那一会儿见。”
韩戈笑笑，说完就匆匆离开了便利店，小跑着进了对面的大厦。
谢潼看着他的背影，连日以来的那份焦躁不安，终于得到了极大抚慰，他有预感，韩戈会带给他好消息的。
只不过，等待惹人心焦。尤其是在碰到韩戈以后，这三个小时变得尤其难熬，仿佛度秒如年一般，他在便利店门口焦灼得来回走着，几乎要将门口的水泥地磨穿。
时间极缓慢地走过了十一点，又走过了半点，就在他望眼欲穿的时候，韩戈才从大厦里走了出来。
谢潼几乎是冲过去的。
“别急，你还没吃饭吧？走吧，先跟我吃饭去，我们边吃边说，可以吗？”
韩戈看着一脸期待的青年，不紧不慢地开口。
谢潼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吃饭呢？可韩戈是他唯一的线索，要从他那里打听谢磊的消息，他也只能从命了。
韩戈带他去了附近一间美式餐吧。
“你想吃什么？”
他将菜单递过去要谢潼看，谢潼摇了摇头。
“都可以，我不饿。”
谢潼现在满心满眼都只想早点知道关于谢磊的消息。
“行，那就两份意大利肉酱面加一份6寸的海陆鲜汇披萨吧。”
韩戈点完餐，将菜单还给了服务生后，视线转向了他面前的谢潼。
“你想知道什么？”
他也不兜圈子，直接进入了正题。
“我哥在哪儿？”
谢潼直直地盯着韩戈，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开口问道。
韩戈看着他面前这张写满殷殷期盼的脸，实在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实话实话。
“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此话一出，谢潼眼里的光彩便骤然暗沉了下去。过于跌宕起伏的情绪让他的心脏阵抽紧，并生出尖锐的疼痛。
“……我以为你能知道的。”
谢磊低头苦笑一记，颓丧地说道。
“五年前他去了德国做交换生，说来也是巧，原本那个名额是别人的，因为一些原因对方放弃了，谢磊就被推荐过去了，他的德语老师一直挺喜欢他的。出国之后断断续续还有点消息传回来。我也听说他在那边考了研究生，前两年他还寄过明信片给我，后来他没回来，也就渐渐没消息了……对不起啊，帮不了你什么忙。”
“……他不愿意回来……”
听完韩戈的话，谢潼喃喃道。
随后他牵强地勾了勾唇角，朝韩戈笑了笑：“没关系的，我有心理准备的，谢谢你，韩大哥，我走了，打扰你了，不好意思。”
说罢，脸色有些难看的谢潼已经摇摇晃晃地站起身，韩戈是他唯一的希望，现在这个希望也变成了泡沫，瞬间消失在了自己眼前。
韩戈看着青年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实在于心不忍。
“你还没吃饭呢，别急着走啊！”
他伸手抓住了谢潼的胳膊，要让他坐下来。
谢潼摇了摇头：“我不饿，谢谢，再见。”
他现在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魂都丢了一半。
他执意拉开了韩戈挽留的手，独自走出了餐厅。
韩戈看着对方的背影暗自叹了一口气，想了想，还是认命地追了上去。
“谢潼，你等一下。”
谢潼在餐厅门外顿住脚步，他用力闭了闭眼，将眼底那股酸胀压下去，才转头看向韩戈。
“这样吧，过段时间是青田校庆，我们会有个同学聚会，到时我帮你问一下有没有谁知道你哥的消息。你等我电话吧，好吗？哦，还有，这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号码，有什么事你可以打这个号码找我。”
谢潼听到他说愿意帮自己打听谢磊的消息，刚才还是一潭死水的眸光流转出了期待的光亮。
谢潼脸上终于又有了一点明媚的笑意。他再三向韩戈道谢后，才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就在他的身影消失在韩戈的视野里后，韩戈回到餐厅，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那头响了许久，才传来对方的声音：“他……回去了吗？”
“走了，我不知道是他会不会回去，我都照你交代的说了。不过你弟弟看着像是过得不太好，你们到底怎么了？还有，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回来？”
韩戈想着刚才谢潼那副快哭出来的样子，没好气地说。
其实，韩戈对谢潼撒了谎，五年前谢磊的确是出国了，但在两年前他回来过，停留了大概一年多，就是为了和他该有萧然创立了他们的软件公司。他学的是营销，萧然是计算机网络专业的，谢磊刚好手里有启动资金，三人一拍即可，但是后来因为有些事，谢磊丢下了尚未进入正轨的公司，又回德国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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