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真的很痛,阿尔托莉雅从梦中醒来的时候,大脑被锐利的疼痛所充满,她抬起手捂住了胸口,深深的呼吸着,方才梦境中的东西似乎还在她的眼前没有散去,在一片日影彷徨中她看见了什么东西在地上投下了黑影。
有血迹,在地上的砖缝里蜿蜒着的血迹,她伸出手试图碰到它,然而手指破碎成了虚空,在广场中央,有什么逆光的黑漆漆的东西。
她知道这是吉尔伽美什的梦境,而在他的梦境中唯一看不清面目的就是他本人,那个人被绑在了高杆上,不,她没有看到绳子或者锁链,他只是被长剑钉在了十字架上,手脚都被长剑钉透,不止这些,阿尔托莉雅走的近了一点,发现他的胸口,被长剑贯穿的胸口,居然在微微起伏着。
他没有死。
他当然不可能死,阿尔托莉雅感受到了排山倒海而来的锐痛,将她没顶,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吉尔伽美什所感受到的疼痛,但是她感觉自己仿佛四肢百骸都被撕碎扯裂,弃置在青天白日之下,而那个金发青年依旧看不清面目,只有血液在地面上干涸发黑,太阳晒得睁不开眼,她听见有声音在背后响起,说这个人已经坚持了十天了。
“十天了还有气,大概真的已经成为绝对的不死之身了。”有人说道。
“那个法子炮制下来肯定可以成功的。”另一个声音说道,“这家伙当年不是说什么大不了弄死他吗,如今他算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所以说,狠话别说太过头了。”
背后的声音笑了起来,阿尔托莉雅感觉到了头痛,她抬起手捂住了额头,感觉太阳穴疼痛得像是要炸开一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出了一会神,灰白色的晨光温柔而宁和,让人丝毫无法联想起日上中天的酷烈来,而眼前那片惨白毒辣的阳光似乎挥之不去,让她眩晕。
吉尔伽美什的梦境,从来都不是什么甜美的存在,她自从那个人共享魔力之后,梦见的大多都是各式各样的恐怖的,荒芜的东西。
血腥残暴的不死仪式,或者什么更加糟糕的实验,她从床上爬起来,决定去吉尔伽美什的房间看一看,然而她蹑手蹑脚地走过去,准备从门缝偷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空空如也。
吉尔伽美什已经出去了,床上残着一个浅浅的凹槽,被子被随意地推到了一边,阿尔托莉雅伸出手摸了摸,已经冷了,看来他已经出去有些时候了。
阿尔托莉雅伸手将被子叠了起来,放在了一边,想着将这套房间按照平时那样打扫一下吧,然而想到那人的态度,手停在了半空中。
吉尔伽美什从巷子中走出的时候,太阳刚刚从天边升起,他避过了圣骑士的耳目,独自出门,在天亮之前做完了现在应该做的事情,清晨的风是微凉的,带着水汽,他扬起头,感受着久违的如此美好的早晨。
阳光落在了叶片上,在春雨的滋润下萌生出浅色的枝叶,他伸出手,有风吹落的枯枝掉在他的掌心,苍白的手掌上掌纹纵横,据说有人能从上面看出一个人的命运,而这个金发青年只是轻声哼笑了一下,翻手让它落了下去。
当然,似乎有什么煞风景的事情就在身边了,金发青年猩红色的兽瞳危险地眯了起来,有眼睛在暗处窥探,吉尔伽美什想,而的确有人默不作声地从紧闭的门扉中走了出来,拥堵了狭窄的小巷。
“你是不是去见神使了,将我们的东西给他了。”领头的人质问道,“你这个走狗,我们反正也没有什么太多好失去的了。”
“他肯定是去交货了。”另外一个说道,“神使当时在台上说,他连声都不敢吭一下。”
“走狗!”
“人渣!”
“赝品!”
“败类!”
人们怒骂着,想起自己的长辈曾经说过的那个叫吉尔伽美什曾经的治世,他们本来对那个时代充满了憧憬,然而却被神明更沉重的剥削,而家中的长辈也的确说,亲眼看见了那个人被处决,连心脏都被贯穿,不可能活着了。
所以这就是一个神明用来欺骗安抚他们的精致的人偶罢了,一个可怜的软弱的傀儡,一个无耻的走狗。
他们听说眼前的这个人生性奢靡,比那些花天酒地的贤人还甚,他登基这几个月来,据说有很多从遥远雪山或者海边来到的马车,专门为他运送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和明珠黄金。
他就是一个拿着神明的好处,冒用着前王的容貌的骗子罢了。
流言蜚语一片嘈杂中,他们听见那个金发青年轻轻地笑了笑。然后大声地笑了起来,似乎是听见了什么三流笑话一样,用手扶住额头,笑的张狂而肆意,这个金发青年身材单薄,称得上消瘦,肤色苍白,看上去甚至有几分羸弱。
“杂种,”他笑着问,“你们那些父母,教了你们什么?”
“前王是你们的保姆吗,还是你们的仆人。”他笑着说,“你们舒舒服服地躺在家里,他就让你们富裕丰盈了吗?”
他声音不高,在场的人却没有一个听不清楚,他们不由自主地噤声了,这个金发青年身上,似乎有一种什么样的气势,浓浓的侵略性在空气中无形的延展,飞扬跋扈,带着不容丝毫置喙的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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