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添哥，好东西，看不？”高二15班的邱航扬着手里的手机问道。
李添刚洗完澡躺在床上，正在整理被子，闻言探头从上铺探头下来，“看什么？”
邱航吹了一声唿哨，挤眉弄眼地说，“珍藏版，我特意从家里带来的，就是怕训练寂寞。”
邱航说他是第一次住校，所以晚上十分兴奋。
事实上，李添寝室里有六个人，只有他是住校生，其他同学都是走读。
于是住校第一天晚上，这群小伙子虽然被白天的训练累了半死，熄灯后，晚上却兴奋得无论如何都睡不着。先是聊天，聊着聊着邱航不知怎么就翻出了手机，开始探讨一些暧昧的话题。
“看看看！”张子涵从李添下铺跳起来，双层床因此晃荡了一下。
李添低头先把手上的被子套上被套，然后从上铺下来，这时候五个人已经围在了寝室中央的桌子上，邱航支起手机壳后面的支架，银蓝色屏幕光亮将一张张少年的脸照成邪魅的模样。
电影开始了，镜头里先是出现了一张活力四射的少女的脸，然后镜头往下打，她一边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一边用日语说着听不懂的自我介绍。
没有字幕，这种电影不需要字幕。
李添并不是第一次看，好奇心茂盛的青少年总能找到各种各样的途径满足自己好奇的欲望。
他知道，等这一段平静的自我介绍过去后，下面就是狂风骤雨一般的动作场景。
女优看起来很年轻，眼睛又圆又大，一脸的清纯无知，低着头害羞地走进教室和老师同学问好。
镜头毫不掩饰地从她乌黑的头发往下挪动，李添甚至怀疑镜头是不是戳到了演员身上，她被一层薄薄的校服遮掩的身体逐渐暴露在镜头之下。
起伏的胸脯，隔着衣服能看到她内衣隐约的花纹和颜色。
李添的余光看见其他人都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发出含混不明的细微声响，他却还平平淡淡地站着，只是觉得下面有些异样，并没有多大反应。
画面里的女优脸蛋圆润，肌肤白皙，前凸后翘，有山有水，穿着白色的衬衫和棕色的格子裙，坐在曝光过度而显得十分苍白的教室里。
教室里寥寥放置着十几张桌椅，镜头转到老师和同学。
李添虽然给自己做了许多心理建设，却还是在镜头跳转的那一刻觉得有些不堪入目。
男优们歪瓜裂枣，形容猥琐，有的还一肚肥肠。
不是歧视长得丑的人。
岛国的剧情套路一贯是给一个貌美如花的女优配上好几个又挫又丑的男人。李添看着实在觉得有些不舒服，想不通为什么一定要让男优以这样猥琐丑陋的形象出现。
手机里屋里哇啦说了一堆，李添只听懂了最简单的几句对不起，谢谢之类的日常用语。
也看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女优很快就被一群男子围在中间，露出怯懦害怕的神情，男优们说着光听语调就能听出来的威胁和下流台词，一边动手开始在女优的身上四处乱摸。
整个寝室只听见女优尖细如同小狗一般的叫声无措地喊着，“雅蠛蝶……”
“卧槽，太刺激了。”刘梓鑫握紧拳头锤了邱航一下。
李添觉得有些无聊，他兴致缺缺地说：“你们先看着，我睡了。”
邱航拉住他的手，“你怎么不看了？”
画面里的人已经全部赤裸，各种各样的身体交织在一起，女声疯狂地叫着不知名的台词。
“看多了，也就没什么新意了。”
“添哥阅片无数啊，牛逼！”邱航说道。
“不用管我，不管什么声音我都能睡着。”李添说着去卫生间冲了脚，也不擦干就直接踩着楼梯上了上铺。
李添侧躺着盖好被子，翻出耳机插在手机上，打开音乐播放器放了一首躁动的摇滚，总算是把女优的声音压下去了些。
其他人的话还能模模糊糊地听见。
“卧槽这种姿势都行……”
“好猛啊……”
……
这让他想到了当时第一次接触小电影的自己。
李添也是通过同学才知道了这些事情，似乎每个班上都有那么一两个消息灵通，渠道多多的“达人”。
自从开了头，他就一发不可收拾，在手机里存了很多，只要晚上觉得睡不着就会翻出来看看。
一开始是边看边自读，一个星期后，他就当成一般视频来看。
再后来……再后来李添就觉得，这事其实也没什么。
就是一种日常的生理需要，就像饿了想吃饭，渴了想喝水一样。
想做的时候自己动手就行了。
见过了许多剧情套路之后，李添索然无味，甚至觉得自己都能去当编剧了。
当然，李添那时候并不知道有个词语叫同质化。
但他显然也看出了小电影的问题，剧情雷同，姿势雷同，甚至连女优的叫声都只有那几种。
所以往后的片子，要么流于俗套，要么为了吸引眼球往更重口味的方向发展。
李添看了几章《绝世唐门》，感觉困意来了，临睡之前起来对着看片的人嘱咐了几句，“你们悠着点，晚上打手枪不要出声，明天还要起早训练，到时候起不来怎么办？”
他说完把被子翻起来蒙着头，设了定时播放后在音乐声中很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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