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明白自己就是个人渣。
他的爸爸妈妈在他小时候就死了,而现在,就在今天,他终于决定亲手害死多年以来,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同胞哥哥安离。
因为他们是同卵双胞胎,长得那么相似,只要安离死了,那个叫许琮的男人就会转而爱上他。
一个星期前,因为大四的毕业即将来临,学生们都清闲了下来,许琮就在这个时候,推掉了工作室内所有工作,邀请安离去做一场毕业旅行,安可自然也要求一同前往。
虽然安离似乎对于安可的要求有些犹豫,不过当安可握着他的手,向他发誓,一定会乖乖听话时,他还是答应了下来。
当然,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当安可把几盒罐头、三只二锅头、还有一把瑞士军刀塞进背包时,那种微妙的心情。
旅行目的地选的是人迹罕至的一个景区,据说是许琮的野驴朋友私人推荐,游玩时不用看到连绵不绝的人头,实在是个不错的选择。
美中不足的是安离有点晕车,从上车不久他的脸色就不太好。许琮坐在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胸口,又从自己的背包里翻出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安离喝了水,脸色却变得更差了。
“许琮,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会发生了……”他揉着太阳穴,不动声色地挣开许琮的手。
许琮只好尴尬地笑笑:“你只是太累了。”
安可就在旁边点头附和,一双眼睛直勾勾地望着他们俩:“许琮说的对,哥,你只是太累了。”
“但愿如此……”
“哥,”安可笑着,从自己背包里翻出一只小玻璃瓶递了过去,“晕车药,你吃点吧。”
茶褐色的瓶子里隐约透出几片白药片的影子。
许琮接过了,晃了晃:“没有标签?”
安可轻描淡写地冲他眨眼:“标签掉了。”
因为看安离晕车晕得实在难受,许琮也不再多问,直接拧开了瓶子,取出一枚白药片让安离咽了下去。
虽然这药貌不惊人,不过效力着实不错。才半个小时,安离就在许琮的怀里睡着了,而且任凭铁皮火车一路颠簸,这一睡就睡足了六个小时,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火车正好到达目的地。下了火车后,又换了俩大巴,三个小时后,他们坐在乡下山里的一辆民用小三马上。
这里很少有人来,通往目的地只有一天弯弯曲曲的山路,下过雨后,还带着泥泞。
许琮原本定了借宿在山脚下的农民家,但安离觉得平日总在躲避众人的眼光,现在难得到了只有他们的地方,对他来说是难得的放松,况且他们有三个大男人,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于是就提出不如在山里扎帐野营。许琮虽然有所顾虑,却不愿意反对安离的要求。而对于安可来说,这更是求之不得的机会。
他们三个徒步走了两个多小时,选了处靠近来路的平坡扎好帐篷,天色半暗的时候,许琮生了堆火,拆了两盒罐头肉,放在滚水里烫热了,端给兄弟两个。哥哥说了声谢谢,从背包里掏出一包馒头,蹲在旁边沉默地啃起来。
安离在车上晕得厉害,到现在也没缓过来,馒头只吃了两口。许琮看着心疼,再看看天色,距离天黑还有段时间,又想起来之前之前山脚下有人在摆摊卖咸鸭蛋,就提议道:“我离开会儿,去卖几个咸鸭蛋,只啃馒头怪难受的。”
“不用了。”安离摇摇头。
“没关系,不远,我去去就回。”许琮安慰他,一边拿起了书包,背在肩头,又对安可说:“你哥哥不舒服,好好照顾他一会儿,我马上就回来。”
安可冲他做了个OK的手势:“你放心吧。”
望着许琮远去的背影,安离靠在树干上,抓紧了衣服。天色渐渐变暗,树影倒影在地上,他觉得一阵接一阵的寒意开始从脚底板涌起来。
安可把一壶矿泉水拧开递到他面前,温柔地说:“哥,喝水。”
“够了!”安离忽然尖叫起来,扬手打翻了他抓着的矿泉水瓶,透明无色的水洒了两个人一身,“安可我不用你假情假意!”
“哥,别那么说,”安可摸着自己的鼻子,笑得非常无辜,“是许琮让我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又把刚才掉在地上矿泉水瓶拣起来,也不擦掉瓶口染上的泥土,仍旧径把直那少半瓶水递到安离面前:“哥,喝水。”
“不喝!我说了不喝!”安离叫着,把水瓶再一次打翻。
“随便你。”安可似乎并不介意,只是坐在火堆边,用一根木棍拨弄着明亮的火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
安离却觉得更冷,甚至寒意已经涌上了胸口,让他发起抖。
“安可……”他开始尝试着说服自己。
“哥?你叫我?”安可抬起头来,红色的火焰跳着,光影在他的脸上摇曳不定。
“安可,我们是亲兄弟,一奶同胞,一定要为了一个男人……为了一个男人兄弟反目吗?”
“哥,你还记得咱妈死那天你说的什么吗?”
安离没有做声。
“你说,你一定会好好疼爱的你双胞胎弟弟,给他吃最好的东西,给他用最好的东西,一定不会做任何会伤害他的事情。怎么?咱妈死了十几年后,你就不再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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