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春暖花开,花草树木对季节的感知总是比人来得早些,人还裹着厚袄在瑟瑟寒风里打着哆嗦,窗外枝丫上早已跃上了一簇一簇饱满的花骨朵儿。
一转眼,翁月恒已在朔邑镇待了一个来月了。就这短短的一个多月,还是靠翁月恒不懈的装样儿才得来的。一到大夫来的时候,她就捂着胳膊肘痛苦地哎哟哎哟直叫唤,只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前线的重伤将士也没这么歇斯底里的。
这位可是提督夫人,大夫也不好直说她装病,还好有“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句老话救场,抚着长须摇头晃脑加上几句不痛不痒的“夫人身娇体弱,受惊过度,还需卧床细细调养。”再开两副安神补气的药方子,横竖也没人较真,糊弄糊弄也就过去了。
大白天的日子和在京城里差不多,吸取了上回的教训,翁月恒院门都不敢迈出去半步,窝在房里随意做些针线活打发时间。
夜里,尹振临在她这儿发掘出了无数新鲜的兴趣,天一黑就吹了灯要上榻,不知疲倦地把她摆弄来摆弄去,在榻上摊煎饼。
翁月恒在一片漆黑中红了脸,嘤咛着出声,伸手推他胸膛,“我困着呢,您别碰我了。”
尹振临废寝忘食地学了一个来月,已经掌握了一些哄女人的基本技能,腻声缠着她,“明儿就得送你回去了,你过来再让我抱一抱。”
翁月恒半推半就的动作一下停了,再没了声响,闷了半晌才推开他,披上外衫,趿拉了几步鞋点亮了灯,坐在杌子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
那模样,不声不响的跟冤死鬼似的。尹振临被她觑得后脖子发凉,知道这种时候怎么说都哄不好,干脆武力制衡她,仗着爷们儿力气大,把她重新压回了榻榻里。
尹振临用鼻子在她耳朵后头拱,声音瓮瓮的,“借着上回遇袭的档口,昨儿答应出兵助识迭伐尔珲台吉部,这会子冰消雪融也利于大宣军队往北推进,等再过一阵打下了和硕鄂特部,识迭愿率部下臣服大宣,到时候封他个外姓归义王,九边军镇的战祸就算是了解了。”
翁月恒啊了一声,离愁别绪成功被他引成了对战况的好奇,“您从前给大皇子暗中递过消息,我还以为您会选择扶持他呢。”
尹振临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朝政大事,手里忙活异常,“识迭更听话。阿鲁儿此人惯会背后捅刀子,是个当面诵善佛,背后念死咒的,难保什么时候反将我一军,不可信。他手下还有太子旧部,以后服不服管还难说。”
说起这个,有个问题萦绕在翁月恒心中很久了,“太子呢?”
尹振临知道她一直对他扣下太子使团之举颇有想法,不过没什么要瞒住她的必要,“我原本想着先留着太子,保不齐将来还有些用处。现在大汗都宾天了,底下部落也投靠了阿鲁儿,谁还在意太子的死活。”
翁月恒听懂了,言下之意就是已经杀了,也算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她细细抽了口冷气,她不懂朝上的事,决意不去置喙他的决定,转而问道:“您为什么不干脆一气将瓦虏国打下来,以绝后患?”
尹振临发现了新的兴味玩意儿,两只指头一下一下捏她软软的鼻尖,“打下来了才是后患无穷。瓦虏地广人稀,资源匮乏,人又骁勇善战,费了九牛二五之力去赚那几头牛羊,不是笔亏大发的买卖么。”
翁月恒被他弄得痒痒,扭着身子到处躲,嬉笑着嗔怪道:“我跟您说正经的呢,您能不能手老实点儿别乱碰。”
没人能比他现在更不正经了,他顺着她耳垂处的嫣红轻咬,口齿不清的话语显得更为臊人,“不用正经,我就喜欢你不正经的小模样儿。”
漂亮的人即便是嬉皮笑脸也不惹人厌烦,他深邃绚丽的眸子让翁月恒越想越惆怅,挣脱他的钳制,拧着眉,用食指尖儿戳他眉心,“瞧瞧您说的这些荤话,真不害臊!您同我实话实说,您当真没结过对食?那这些话是打哪儿学来的?”
刚尝到趣味就突然被打断了,他面色显然很不愉悦,“不用学,无师自通听过么。”
翁月恒哑口无言,连说了好几个“您您您”,吐不出什么埋怨的话,悻悻打掉了他乱窜的手,以示不满。
尹振临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哦了一声,“今儿有个镇抚来找我,想讨了你那个叫秋霜的丫头。”
翁月恒掩嘴嗤嗤笑了,“果然是么!我暗地里观察了秋霜好几日了,经常不当值的时候就溜得没影了,还自己一个人偷偷傻笑,一瞧就是心里放了人了。向您打探打探,那个镇抚品性如何?家在哪儿?家里几口人?家中行几?有几亩地?几头牛羊?”还有最要紧的一宗,“没娶过亲罢?别是要秋霜过去做小的,那我是可不答应的。”
铺天盖地的问题一股脑砸向他,他完全不能理解,不就是个侍女,给了就给了,他眼中揶揄之色满溢,“你比做奶奶的还聒噪,旁人的事你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头一回遇上要嫁侍女,翁月恒免不得操心劳力,絮絮叨叨地说:“女人嫁人就是一辈子的事,不打探清楚怎么行,连对方家底都摸不清,嫁过去了说不定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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