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良七窍生烟,脸颊像被烫油滚过,燥火冲上天灵盖,他收回针头,转身就跑,飞速换好手术服,埋头进入工作中。
大部分母犬生产顺利,沈良很快注意到那条黑犬,它侧躺在地,胸口上下起伏,后腿伸长缩回,有条小小的幼犬趴在它怀里,叼住奶·头不放,黑犬时不时舔舔那只,回头继续用力,沈良准备好纱布酒精碘酒,轻轻放在外面。
手术室里的声音此起彼伏,刚出生的小奶狗们哼哼唧唧,扎在母亲怀里,拱头拱脑钻来钻去,克里斯汀端着手术托盘,脚下踩上风火轮,来回运送药物。
沈良手套上满是血水奶·水,手术服脏污不堪,克里斯汀和靳安邦不够专业,很多接生剪脐带擦口鼻的工作,都由沈良来做,他忙完手头这些,回身去找黑犬,它娩出一只胎儿,累的动弹不得,沈良飞扑过去,撕开胎膜,手里这只瘦小可怜,口鼻间满是羊水,像只僵死的幼鼠。
“队长!”,沈良喊叫,“酒精给我!”
靳安邦递过酒精,沈良轻轻拍打幼犬,飞速擦掉黏·液,用酒精刺激它鼻孔,看幼犬还有呼吸,他把它摊平放下,跪倒在地握它两爪,扒开幼犬口鼻,凑近做人工呼吸。
克里斯汀惊在原地,靳安邦拧紧眉头,握拳上前两步。
“队长!”,沈良揉弄幼犬,“热水!”
靳安邦端来热水,重重放到沈良旁边。
沈良把幼犬放进去,清洗干净捞出,放回黑犬身边。
那幼犬逃过假死状态,凭借本能,在母亲怀里翻找,寻到奶·头叼住,小嘴不断吮吸。
同一时间发作的这些,基本都接生完毕,沈良刚刚睡个好觉,忙了一通也不觉得累,帮克里斯汀收拾东西,出去丢掉脏污纱布往回走,走过拐角撞到靳安邦,后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口里叼根草叶,脸色黑沉,直勾勾逼视着他。
沈良回想起在训练营摸爬滚打,被·操·练的爬不起来的时光,顿时僵直脊背,同手同脚往外挪,还没溜出一米,靳安邦吐掉草叶,拍拍自己大腿,极淡勾起唇角:“过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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