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正昕和顾海洋跟他们碰了碰杯：“谢谢。”
四人将杯里面的酒喝完，华正昕问那非：“哥，你和言放什么时候领证？”
那非和言放相视一笑，说：“我俩等国内同性婚姻合法了，再领。”
华正昕不解道：“那且等呢，还不一定能等到。干嘛不去A国领证？”
那非笑了笑：“证不证的，对我俩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和小放，无论有没有这个证，我们都会始终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华正昕偏头看了看顾海洋，啧了一声：“你俩这么说，我就不爱听了。这话说的好像我和海洋没有这个证，就不会永远在一起似的。”
那非摇摇头，笑道：“我俩是我俩，你俩是你俩，没什么可比性。海洋这个人更追求仪式感，所以他希望能有一纸婚书来证明你俩的这段关系。而我和言放，则不太追求这些仪式感，相爱就是我们最好的仪式。”
华正昕眼睛眯起，看着自己的表哥，醋了吧唧地问：“你还挺了解我老婆的嘛。”
那非“噗嗤”乐了：“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能不了解吗？这醋你也吃？”
华正昕不理那非，问言放：“言放，你老公对别的男人这么了解，你难道不吃醋？”
言放随口回道：“这醋早就吃过了。”
“哦？”华正昕怀疑地看着顾海洋，问，“早就吃过醋了？什么意思？”
顾海洋眼神躲闪着喝了口酒，没理他。
华正昕还想再问，言放自知失言，找补道：“我是说，那非对他的那些好朋友都特别了解，不仅是顾总，还有程简啊，老三啊，老五啊，他都了解，我之前谁的醋都吃，现在发现，根本没必要，他不管多了解他的朋友，但他爱的人始终都只是我一个，这就够了。再说朋友间互相了解，不是很正常吗？我和你也是很多年的朋友，彼此也很了解，对不对？”
华正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当下没再纠结这个事。
回到家，坐到沙发上，华正昕翘着二郎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看着顾海洋，问：“你这么多年都没找人，是因为之前喜欢我哥？！”
顾海洋叹了口气，避无可避，只能回道：“对，喜欢你哥喜欢了很多年。”
“很多年？”华正昕面无表情地问，“多少年？”
顾海洋犹豫了一下，诚实回答：“十年。”
“十年？！”华正昕站起身，在客厅无头苍蝇般地转了一圈，愤怒地重复道，“十年？很好！简直太好了！顾海洋，要不要我唱一首《十年》给你听啊？！你他妈的喜欢我哥喜欢了十年，你现在却跟我结婚了，你说，你是不是看我跟我哥长得有点儿像，才拿我当替代品的？”
顾海洋说：“华正昕，你冷静些。我是喜欢了那非十年，但那非从一开始就拒绝了我，我和他一直以来都是以朋友相处的，从来没有逾越过。后来他和言放在一起后，我对他的那点儿心思就淡了，在我准备去相亲之前，我已经完全放下他，对他除了朋友的感情外，不掺杂任何其他的情感。你和你哥长得是有点儿像，但我并没有拿你当他的替身，你是你，他是他，我很清楚，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不是他，你明白吗？”
华正昕仍旧不冷静：“我他妈的不明白！我也明白不了，你说你相亲之前才对我哥死心的，这才多长时间，你就喜欢上我了？谁他妈相信你，你就是拿我当我哥的替身了，别他妈的狡辩。”
顾海洋无奈地看了华正昕半晌，问：“你怎么样才能相信我？”
华正昕拿出颗烟点上，吐了口烟雾，烦躁地说：“不知道。我需要想想，今晚我回我家住。”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
顾海洋心中一痛，哑声问道：“华正昕，这就是你信誓旦旦的爱吗？这就是你想要给我的婚姻吗？一言不合就离家出走？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华正昕脚步顿了顿，没说话，打开门，走了出去。
顾海洋望着那个离去的身影，愤怒地转过身，去了洗手间。洗完澡出来，火气也下去了。穿着睡衣，在客厅转了两圈，突然觉得有些好笑。都多大岁数了，还像个孩子似的，为这么点小事争吵，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华正昕就是吃醋了，自己哄哄就好，何必非跟他犟呢，两败俱伤。
顾海洋想通后，穿着睡衣拿上手机出了门，走到对面华正昕家的大门前，输入密码，悄没声地进了华正昕家。贴着耳朵在房门前听了听动静，随后输入密码，推门走了进去。客厅没有人，洗手间也没动静，顾海洋踅摸着估计是在卧室。他悄悄地走上楼，推开华正昕卧室的门，往里看了看。
华正昕正坐在床上，背对着门口带着耳机玩游戏，顾海洋进来，他根本就没听到动静。直到顾海洋走到他床前，伸手将他的耳机摘下来，他才惊悚地回过头，刚要动手，看到顾海洋，慌忙撤了手劲儿，心有余悸地骂道：“我草，你他妈的走路没声音的吗？吓死我了！”
顾海洋将耳机扔到一边，说：“我来证明，我爱你。”
说完，收走床上的笔电，上床骑在了华正昕的腰上。
华正昕的眼神暗了暗，没说话，只静静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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