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说超人已死，城市被挂起黑色的旗帜。
他们为超人举行了葬礼。
布鲁斯·韦恩年轻时，曾在哥谭市的黑夜里遇到过一个人，那个人每次都长着不一样的面孔，有着不一样的声音，有时他用俄语讲笑话，有时又用德语让他小心被挂住的披风。他似乎年纪不大，有时还很爱玩，他总是莫名其妙从人群中走出，用一张刚刚还在和花花公子布鲁斯宝贝假笑着碰杯客套的脸，眨眨眼睛留下最近逃窜的罪犯的消息。
“众人皆知舟内已有水浸
众人皆晓船长以谎言相瞒
世间之人皆感怆然揪然
一如丧父失犬”
这个世上少有的知道蝙蝠侠身份的人，模仿者蝙蝠侠的烟嗓，哼着听不清歌词的调子。
但有时布鲁斯觉得对方才是那个活在阴暗里的人，他笑起来的时候笑意不达眼底，当他走入人群，就再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他有时也会神情疯狂，像遭遇折磨却不得不围困自己，他会用下一个罪犯的消息交换，要求布鲁斯在哥谭某一栋高楼的天台上听他聊天。
他讲起小时候病态的收养人，每年来为他打针的大人，他童年时期用玩具车换来的星星，还有将濒死地他重新救起却将他困在这里的那个收养人有恋-父情结的疯儿子。*注1
“我离开不了。”
那个人顶着一张凄苦老头的脸，英语里还带着哥伦比亚口音，额头上数道浅浅的皱纹被他挤成深深的一条。
“我或许可以帮你。”
蝙蝠侠用着沙哑的烟嗓，收获那人“宝贝你真可爱”的一瞥。
“谢谢你，蝙蝠宝贝。”他少有地胡言乱语，看着蝙蝠侠嘴唇紧抿往下弯成一道弧线，挑战着他忍耐的极限。
“谁都没法救我，我为他的野心而活着，当我变得不听话，他会让我变成一个炸弹。”
“嘭。”
他突然凑近了大喊道，只得到蝙蝠侠带着头盔面罩一如既往的冷淡神情。
“好吧。”
他又变成蝙蝠侠的样子，沙哑的烟嗓继续说道。
“不过他不怎么管着我，只要我老老实实，他还有别的很多事情要做”
蝙蝠侠继续不理他，安静挂在高楼的边缘，阿尔弗雷德在他蝙蝠洞的控制室，尽责提醒着他今天异于往常的耐心。而那人突然灵机一动般道。
“我知道你总是独自行动，但是我可以给你做线人。”
那欢快的语调被蝙蝠侠自己的声音说出来，让他漂亮的屁股下巴都忍不住僵硬了几许。
“而且我还不收钱，只要你每次都答应我一个要求。”
他看着蝙蝠侠收敛斗篷转身打算离开，赶忙补充道：“真的，我保证，都是很简单的要求，如果你不愿意，可以拒绝，反正我只是无聊。”
蝙蝠侠从来只有理智和更加理智两种状态，他的理智告诉他即使他曾经帮助过自己很多次，身上也没有犯罪的气息，但是这个莫名其妙知道他身份，自己却连他真正声音都没有听到过的人不值得相信。
蝙蝠侠不会让自己后悔，他总是尽力谋划，筹备，做好从A派到Z的无数个计划，
但是，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说。
“我要切斯特杀人案的线索。”
在自己返回之前，他扬起披风，从大楼一跃而下。
“第一个要求，睡前一杯热牛奶！”
属于蝙蝠侠的声音诡异地拉长着，让真正的蝙蝠侠一个不注意摔进了蝙蝠车。
从此之后，他开始用满足对方一些诸如“一天都要听潘尼沃斯先生的话”“最少一周三天睡够6个小时” “一周内不能受伤”“每周按时用他买的颈椎按摩神器”之类的奇奇怪怪的要求来换取犯罪组织或个人的机密情报，对方的能力让他能轻易地混进黑暗阵营，即使有时，也会发生意外。
那时蝙蝠侠还算年轻，遇上一次有些仓促的行动，蝙蝠侠需要追踪一个逃窜到哥谭市的人口贩卖团伙，在蝙蝠侠打晕一个女性成员后，他伪装成这位团伙头领情人的样子混入他们在地下的藏匿点，而当向来谨慎的蝙蝠侠猜出这位女性成员身上奇怪痕迹的来源已经为时已晚。
头领是一位虐待爱好者，且他喜欢留下隐藏在皮肤内部的伤口。
蝙蝠侠虽然担忧，却并没有将此事看的过于严重，他分析得出的结论是这位线人瞬间转换位置和变换外表的能力可以使他轻松脱困。却在三天后产生了不好的预感。
蝙蝠侠加长了在哥谭的夜色中巡逻的时间，直到两天后后，才在小巷的垃圾桶里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声音。
“众人皆知骰子已被灌铅
芸芸众生皆将手指蜷曲以求平安
世人皆谙 硝烟已经消散”
依旧是他最喜欢的属于蝙蝠侠沙哑的烟嗓，哼着偶尔跑调的曲子。
“你可以期待一下我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好消息。”
他把那个人从垃圾桶里扒拉出来，皮肤完好却脸色苍白，即使那张浓妆艳抹的妖艳脸庞也遮挡不住的疲惫。
“不过你得先把我给抬走。”
他换回了女人娇柔的声音，趁机把身体的重量摊在蝙蝠侠的肩上，然后因为蝙蝠侠扯动了他的手而发出吃痛的声音。
“他们知道了我的能力。”
所以他们在他的手掌上留下了一个穿透血肉的伤痕。
蝙蝠侠第一次碰到他的身体，伤口附近的皮肤布满蓝色瑰丽的花纹，这也是蝙蝠侠第一次知道，他瞬间转换位置的能力需要看到对方确切的位置，且在短时间内使用次数有限，而那群表面上从事人口贩卖，却兼秘密进行人体实验制造怪物的犯罪组织也在之后被蝙蝠侠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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