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烽的目光掠过水晶灯和彩绘的玻璃,道:“富丽堂皇。”
“对,富丽堂皇,我们此刻脚下站立的地方,神话组织的大楼。纯白噩梦的房屋可不是谁都有,我也是辛辛苦苦通关才好不容易得到钥匙。”飞采明笑了一下,语气中带着酸意,“可你知道BMW大楼怎么来的吗?阎直让走在路上,随便一捡就是一枚钥匙。就这么简单,多可笑。”
顿了顿后,飞采明接着说,“我想过杀了他。”
其实没什么仇,只不过是妒忌罢了。
简烽:“你没动手,因为其他先动手的人都铩羽而归了。”
飞采明没有否认,“他可真是游戏的亲儿子,如果把他的运气给我,我有十足的把握能通关游戏。”
“现在你有几成把握通关游戏?”
“一成。”飞采明平静地看着满桌的技能卡,“或许更低。”
简烽颔首道:“阎直好像知道点什么,他跟我说过在让我在游戏里活下去,所以我在想……或许这是一个没法通关的游戏,就算通关了,也会抽到‘再来一次’,永无止境的循环,永远不可能通关。”
“我也是这么想的,凭阎直的运气尚且只抽到了‘再来一次’,说不定其它奖票都是‘原地死亡’。”飞采明长长地叹了口气,揶揄道:“每个人都觉得自己会是例外,曾经我挑战最后一关时也是这么想的。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一切,但已经没办法回头。”
这里离钟塔很近,打开窗户能看到钟塔的北面,转动的秒针能让人感受到不断流逝的时间。
“快十点了。”简烽在沙发上坐下,翻看着技能卡,“你的最后一关是无限第一关,或许关键藏在通关失败里,以失败终止循环。如果阎直的祝福有用的话,我会转告他,让他祝福你。”
“可以。作为交换,你今天来这里想知道什么?”
“有关于非法偷渡者,驱逐,游戏二周目,以及生存时长清零。”
飞采明撑着额头想了一阵子,断断续续地说:“非法偷渡者我也不知到底算什么,从字面意思来看,就是不是通过正当手段,偷渡到游戏里的人。驱逐……驱逐非法偷渡者。游戏二周目是指阎直全部通关后又重新开始,第二次从头开始通关游戏。”
“至于生存时长清零。”飞采明舔舔嘴唇,“阎直的生存时长清零了,怎么,现在还有问题?”
简烽:“他现在的生存时长还是零。”
“这不可能。”飞采明第一反应是摇头,“在关卡内生存时长是停止倒计时的,可在纯白噩梦生存时长会一秒一秒减少,为零不可能或活下去。”
简烽捻了捻手指,“我知道了,谢谢。他通关成功后没有被奖励生存时长,如果失败,会不会被扣除?”
“不清楚,可能会吧。”飞采明幸灾乐祸地说,“他可千万别通关失败,否则会死掉,变成一张塔罗牌。我很期待,可惜……”
他指指桌子中央,“看到那张‘力量’了吗?阮睫子的尸体变成的。”
“力量,罗马名Hercules。”简烽拾起那张牌,牌面上的图案是控制着狰狞狮子的女性。
塔罗的第八张牌。
在某些点上简烽和阎直一样默契,他也没提最后关头邓抛背叛的事。已经没有必要再提。
钟声敲了十下,两人都没再说话,静静地听完这一段钟声。
灰尘在阳光里随着钟声震颤。
“十点。”飞采明抬起头,“适合离别的时间,那么,再见。”
或许并不会再见,他是真的很期待想到阎直变成的塔罗牌,可他同时也明白如果跟阎直比命长……
他会死在阎直死之前。
简烽在花坛边,两人离别的地方支了个躺椅,等了三天。
三天后的傍晚,阎直披着满身的落霞出现在他面前,神色疲惫。
“真好……”深深看了简烽一眼后,阎直转身走了,黑色的长风衣融入到渐渐黑下来的天色中。
简烽追了上去,“你在躲我?”
阎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中。
简烽攥紧手指。
接下来的几天印证了简烽的猜想,阎直在躲着他。
起初他很愤懑,可后来一想他又释然了。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阎直的生存时长是零,不能再去冒险,可简烽已经打定主意要继续挑战第三关。
他有一种很模糊的预感,必须要继续往上通关才能活下去。
于是几天后,他独自一人来到钟塔下,刷过晶卡后,在黑暗中等待被分配到某个第三关。
这次因为没有关卡邀请卡,系统在凑足一定人数之后才会开启关卡,简烽再次睁开眼时,脚下是一条泥泞的小路,土红色的泥土像是肉泥。
沿着小路继续走下去,简烽到达了一个小村落的村口,在村口还聚集了数位玩家,他们都正盯着树上贴的一张红纸看。简烽走近了才看到红纸上有字。
一个满脸沧桑的中年人站在红纸下,“我是村长,想要进村,就必须念出这张红纸上的字。”
“怎么办?”立即就有玩家问,“念还是不念?”
有人答道:“念吧,念完才能进村。”
简烽也略一思索之后,和其他人一起念出声,“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往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
背后有脚步声在接近,简烽握紧袖口里的刀,又很快松开。
一片嘈杂声中,他唯独只听到背后那人沙哑的声音。
那个人念的是——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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