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尾声（二）。
萧茗媚咄咄逼人的气势让她无处可逃，她的唇渡上了一层毒药，吻上来的时候，让人感受到的只有苦涩，钻心的痛在心口肆意地蔓延滋长。
秦琴芹正视着她的眼睛，那玩味的眼神里不含一丝温度，轻佻的话语把她的爱贬地一文不值。
突然就有了一种心累的感觉。
她没有像萧茗媚想象中的那样，再做出更多过激的反应，宛如一潭死水，垂下眼帘安静地望着她。她的眼睛红红的，清澈的眼眸被一片雾水蒙住，眼泪悄无声息地滑过脸颊，落在地上。
她们面对面僵持着，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最终以秦琴芹的妥协结束。
她看着眼前的人，熟悉的脸庞变得陌生起来，秦琴芹挤出一抹苦笑，声音低沉：“如果这是你真正想要的话。”
“看来你是想通了。”达到了谈判的目的，萧茗媚释然地舒展开眉眼，不再吝啬她真诚的笑容。
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看到过她发自肺腑的笑，秦琴芹有片刻的恍惚，她好似回到了从前。她们初遇的时候，萧茗媚也是这样对她笑的，那明媚如春的笑容，似羽毛一般，撩拨了她的心弦。
萧茗媚还是原来的那个萧茗媚，她们的关系又回到了“陌生人”的关系，唯一改变了的只有自己。
麻烦解决了，萧茗媚凑上去轻轻吻了下她红肿的脸颊，看着她的眼神也含着笑意。
“好聚好散。”她如是说道，没有多余的耐心去等待秦琴芹的答复，而是直接转过身，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间房间。
高跟鞋声愈来愈远，她们之间的剧情也走到了终点。病房的门被她关上，就像她的心房一样，再也不会为她打开了。
如果这是她想要的结局，秦琴芹愿意伤害自己来成全她。
唇角处还残留着她的余温，秦琴芹闭上眼，倾尽了全身仅剩的一点力气，回味着这最后的温存。
心口和脸颊钝痛的感觉让她保持了清醒，她清楚地意识到病房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秦琴芹睁开眼，眼前恢复了以往的清明。她把这份悲伤压抑在心底，然后面无表情地走回病床旁边。
药效开始起作用了，秦楚妍抵不过浓厚的睡意，早在她们争吵的时候就睡了过去。秦琴芹无视掉站在一边的黎霖雨，弯下腰去，用手背贴了贴秦楚妍的额头。
烧已经退了，秦琴芹松了口气。
“对不起。”黎霖雨猜想她此刻不想搭理任何人，但心里的愧疚让她无法释怀。如果不是她执意要跟过来，也许也不会发生刚才的这一幕。
“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我早就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时间不早了，前辈也请回吧。”秦琴芹不怪她，她只想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黎霖雨仔细咀嚼着她这句话的意思，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右脸上。
即使被下了逐客令，黎霖雨仍是一副淡然的模样，把她的话当成了耳旁风，不给理会，只是自说自的：“我饿了，能留下来和你一起吃完饭再走吗？”
“随意。”秦琴芹想起萧茗媚留下的饭，眼神又黯了黯。“今天发生的事，希望前辈不要出去和别人说起。”
“嗯？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我怎么都不记得了。”黎霖雨装出一副迷糊的样子，好像真的失忆了一般，看得秦琴芹一阵好笑。
黎霖雨看到她眼里有了一丝笑意，心里也跟着轻松了起来。
“你等我一下，我去拿个东西。”她说着，转身走到门口，去拿刚才拜托护士拿来的东西。再进来时，秦琴芹看见她手里多了一个冰袋。
“还疼不疼？”黎霖雨在她面前蹲下，抬起手小心翼翼地把冰袋敷在她的脸颊上，一举一动都透露出对她的怜惜。
“嘶——”冷不丁被这么冻了一下，秦琴芹疼得倒吸了一口气。她按住黎霖雨的手，从她手里接过冰袋，言简意赅地拒绝道：“谢谢前辈，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知道她拒绝的不止是自己的好意，更是自己的心。黎霖雨藏好内心的失落，好脾气地朝她笑了笑，起身主动和她拉开了距离。
萧茗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唇贴在她被自己打伤的脸上，滚烫的温度灼伤了她的心。她一路踉跄地走下停车场，关上门坐在驾驶坐上，终于绷不住趴在方向盘上哭了起来。
舒洁尔半夜接到了一通酒吧打来的电话，强撑着睡意睁开眼皮，从沐雨笙温暖的怀抱里离开，换衣服出门。
她站在冷清的大街上，现在是凌晨四点，来往的车辆寥寥无几，偏偏她的车在昨天下午的时候送去保养了。冷风把她冻了个清醒，舒洁尔此刻想骂娘的心都有了。
舒洁尔接电话的时候沐雨笙就醒了，曾经受过的伤太过于刻骨铭心，让她不得不怀疑舒洁尔和那个人之间的关系。
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跟着舒洁尔来到了附近的公交站。
沐雨笙望见她冷得环抱住手臂摩擦，呼出的热气在灯光下化作白雾稍纵即逝。她咬了咬唇，把车开到她面前。
“洁儿，你要去哪儿？”沐雨笙降下车窗，柔柔地问道。
“沐宝贝，你怎么来了？”舒洁尔面色一喜，快步走到她面前，像是沙漠里看到了绿洲一般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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