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陆棠往后退了一步。
“到底是不是啊？”课代表往前跟了一步。
陆棠转头去看沈沛之。
“嗯，好，我知道了。”沈沛之接收到他的眼神，快速挂断电话，走了过来，“怎么了？”
“你俩是不是谈恋爱了？”课代表八卦的问。
沈沛之诧异挑眉。
这几天怎么一个两个都能看出来他们谈恋爱了？
是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仔细回忆回忆，也没做什么出格的动作啊？
课代表看他俩脸上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真在一起了啊？”
“嗯。”
“卧槽！”课代表大叫一声，“你俩这地下恋情发展的够快的啊！还瞒着我们！太不够意思了！”
这一嗓子吼的旁边经过的路人都纷纷侧目。
“你小声点儿。”沈沛之有些无奈，拉起陆棠的手，“咱换个地方说。”
坐在甜品店里，课代表一脸惊讶的听完了两人在一起的全过程，戳着自己面前的草莓芭菲，“这么说宋轶女神也早就知道了？”
“嗯。”沈沛之点头，抽了张纸巾帮陆棠擦干净他嘴角不小心沾上的冰淇淋。
怎么跟养孩子似的？
她跟沈爷一起当了这么多年的同学，都没见他是哪个人这么温柔过。
还这么细心。
天哪，她记忆里的沈爷不一直都是酷炫狂拽的小霸王吗？
现在这个一脸宠溺的笑容的人是谁啊？
完了完了，她都不认识沈爷了。
“她也没告诉王屿女神？”看其他人今天的表现，不像是知道两人在谈恋爱的样子。
“没。”沈沛之叹了口气，“还不知道怎么跟他们说。”
“这有啥不好说的啊！”课代表一拍桌子，“大家都是好哥们！他们肯定不会介意这种事情的！”
倒不是怕他们不接受。
沈沛之又看了眼专心吃甜品的陆棠，毕竟他想跟谁在一起是他的事儿，不需要过问谁的意见。
“还没有合适的契机说。”
“也是，突然一说肯定得吓他们一跳。”课代表挖了一大勺冰淇淋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
“再说吧。”沈沛之叹了口气，反正他近期是不打算说。
脑子里又想起前几年林临当众出轨时大家的反应，不禁皱起眉毛。
那事儿在当时几乎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
他到现在都没法忘记林处长扬言要把林临赶出家门时的语气和表情。
也忘不了那几天疲劳的黑眼圈都快掉出来的林临。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下意识有些害怕。
“他们总得知道，”课代表像是发觉了他心里的顾虑，劝道，“早说晚说都是要说的。”
“不说也行。”陆棠“嘭”一下把玻璃碗在桌子上磕了一下，在晚上空荡的甜品店里听着特别清晰，点餐台的收银员探头朝这边看，他声音小了点儿，“我无所谓。”
沈沛之伸手想碰他，却被陆棠躲开。
课代表也发现他心情不太好，抿着嘴也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得，这事儿就先这样吧。”沈沛之送课代表上车，“先别告诉其他人，等我回去跟陆棠商量。”
“辛苦你们了。”课代表叹了口气，关于前几年林临的事儿也略有耳闻，自然明白沈沛之在顾忌什么，“你赶紧去陪陪陆男神吧，我看他今儿一整天都不怎么在状态。”
“嗯，回家记得报平安。”沈沛之替她关上车门。
“知道了。”课代表降下车窗跟他挥手告别，车子闪着车灯扬长而去，不一会儿就消息在了茫茫夜幕里。
陆棠站在甜品店外面的墙根儿处，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沈沛之去摸他的脸，“宝——”
手却被无情拍开。
“沈沛之。”陆棠抬头看他，“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被送出国吗？”
沈沛之摇摇头，只能退而求其次去拉他的手。
这次陆棠倒是没挣开，任由他握在掌心里，“因为我是个同性恋。”
握住他的手一僵。
陆棠垂下眼睑，看着两人被光拢着投射在地上的影子，“差不多在我刚上初中的时候我就发现自己对女生完全提不起兴趣，我那时候有个特别好的朋友，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幼儿园、小学、直到初中，我们从来没有分开过，大概是在初二上半学期，我发现自己喜欢他，不是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对他就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后来有一天，我跟他说，我喜欢你，你能不能跟我在一起，他没当真，把这件事当成笑话讲给了其他人听，结果一传十十传百，全校人差不多都知道我跟一个男生表白过，他们都骂我是变态，同性恋，恶心去死什么的，我都没在意过，直到老师打电话把这事告诉我爸，他生气的把我在家里关了半个月，后来就把我送出了国，说是让我冷静冷静，这一待就是四年。”
他的声音平静的如一潭清水，“我那时候才知道，同性恋原来是有违常理的，不被世人所理解的，在他们看来都是恶心肮脏和传染病的代名词……”
“别说了！”沈沛之把他按进自己怀里，“别说了！”
“沈沛之，我不想让你变成曾经的我。”
他爱的人这么高傲，怎么能接受旁人的唾弃和冷眼相待？
“别说了。”沈沛之闭上眼睛，说话的声音止不住的颤抖，简直无法想象陆棠那时受到了多大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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