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们聊到一起，方解意在她们的讨论声中，瞪着数学试卷发呆。
等到围着他的人群散去，边角皱起的卷子上还是空荡荡的。
方解意其实并不讨厌数学，上初中的时候，他的数学一向不错，百分制的试卷可以维持在九十五左右。
但上了高中，他遇到个教数学的女老师。方解意在她的第一节课上，因为迟到，被罚着唱了首乡土又洗脑的歌。
方解意还记得那种尴尬到窒息的场面，连带着再也不想见到数学老师笑眯眯的脸。他是个很容易被主观情感把控的人，对老师的态度好坏总会影响他那科的成绩。
“意意，数学卷子，接着。”
同桌赵小莓把试卷卷成一条，从讲台上抛了过来。方解意勉强接住，但试卷已经散开，散落在桌面，遮盖住他原本的卷子。
“哎呀，抱歉。”
方解意看了一眼卷子上的名字，果然又是韩清的。
“好不容易抢到的，差点被隔壁班的夺走了，意意，你抄快点，我后面的大题还没写。”
方解意前排的女生抱怨：“寒假的数学卷子也太难了吧，尤其是大题，最多只能写个解，不知道是哪个变态出的？”
“秃头编的。”
女生啧一声，摇头道：“怪不得。”
秃头是数学科组长，用脑过度，发际线后退。他是学校从内地挖来的特级老师，总骂学生是个苕货，不及他以前带的学生的十分之一。
“秃头原先是带的是竞赛班，渊城取消了奥数竞赛，秃头只能教咱们这些凡人咯，”有人吐槽道。
“喂，听说要来个新的数学老师，不会跟秃头一样，”女生摸了摸脑门，众人心照不宣地大笑。
“学校又从内地挖老师了？”
“谁叫我们这里人傻钱多。”
“不会吧，听说是个年轻老师呢，似乎还是本科毕业，具体的不太清楚，之前听到主任打电话说起这事。”
女生们七嘴八舌地聊八卦，话题跟坐空中飞机似的从东说到西。方解意一脸烦躁地抄试卷，手上那张宛若标准答案的卷子更让他轻微蹙起眉头。
“本科？初中部都只招研究生了。”
“哎呀，别问我了，我也不清楚。把意意的英语卷子给我。”
方解意丢下笔，说：“说了别这么叫我！”
女生面面相觑，不知他怎么发起了脾气，但方解意作为四班的吉祥物，女生只愣了一会，又有说有笑地把话题迁到他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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