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用这样安慰我的。”
安以呈愣了，手上的劲却没松：“……你觉得这是安慰？”
方允没回答，毕竟答案是如此的清晰。
安先生是个太温柔的人，即使可能已经猜到了自己那不堪的心意，也没有吝啬给予他一个温暖如初的怀抱。
只是他不能再装作和以前一样，毫无自觉并贪婪地享受这份温柔了。
“我……没事的，”方允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声音听起来抖得不那么厉害，“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您不用、不用担心。我、我以后，尽量、尽量不出现在你、你面前……”
安以呈觉得自己的心都被方允这哽咽的声音拆碎揉烂了，痛的他眼睛酸涩。
“你先冷静下来，听我说。”他轻轻拍着方允因情绪激烈而微微颤抖的背，“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抱你，从来不是因为开玩笑，更不是在安慰。”
他顿了顿，自己把自己的心剖了个遍，才下定决心继续道。
“……我不是什么勇敢的人，我怕自己接触你越多会让你越不安，”安以呈的脸蹭在了方允的脖颈间，嗓子里干哑地像是被火烧着的枯木，“可是我后悔了，我从你跑出去那一刻就后悔的要死，今天见到你，我更是……”
“……无法克制地想要靠近你。”
方允几乎听不清安以呈后面的话了，他只觉得大脑一片嗡嗡声，他这六天里所有积攒的思念与痛苦，对自己的厌恶和对安以呈的渴求全都冲上脑海——那就像一个斑驳琉璃的梦，再次模糊了他的视线。
“这次……不是在开玩笑吗？”他用尽最后的一丝勇气，小心地问道。
“我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玩笑。”安以呈拉起方允的手放在自己湿了一片的胸口，里面有一颗剧烈跳动的存在，“这样，你还不相信吗？”
方允感受着自己的指腹被滚烫而又热烈地撞击着，耳朵里还在不断回放安以呈那几句话，酸疼的心一下子被强烈的悸动占据了领地。
等他终于反应过来的时候，下意识就伸手捂住了安以呈的眼睛，似是害怕他发现自己顿时红透了的脸颊和脖子。
“小兔子？”安以呈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覆在他睫毛上的小手撩的他心里躁动不安。
“请、请等，等，等一下。”方允结巴得比平时更厉害了，“您，您，能不能，把把，把刚才的话，再…再…”
安以呈觉得自己的心脏简直受到了暴击，小兔子的反应实在是太可爱了。他伸手把他揽得更紧，即使被捂着眼睛，也准确地凑到了方允的耳边，认真地道：
“我是说，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方老师要是还想听，我给你录下来当闹铃？”
方允：“……”
方允觉得可能自己要成为史上第一个在电梯里因为被喜欢的人表白过于激动而猝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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